“我进京赶考,不日便要应试……寒窗苦读数十载,正是一举成名之时,我实在没了法子。我在这里原没有可投奔之人,绕了几天圈子,忍饥挨饿了许久,万不得已才来搅扰老板……”

说着便看向小蕙,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格外无辜和单纯。一笑,在烛光中,更是添了几分暖色。

沈兰绝望地看向心都被软化了的小蕙,心想怎么碰上个这么个要命的正太。

一个闷油瓶和一个拖油瓶还不够她应付的么,又赐给她一个中央空调式的热水瓶。

老天,我真是会累的!

心中虽在咆哮,沈兰脸上还是笑眯眯:“阿宁啊,兰姐知道你的情况了,我们这倒也不是不能住下,楼上还有空房。只是不知你应试之日,却在何时?”

萧宁弯了眼角,显得格外害羞而纯良。他道:“三个月。”

一直垂头的裴昭,闻声微动。

沈兰不为所动,笑得极假,少爷只觉模样森然:“这都好说—我道你们读书人断然不齿我们这些重利之人,而我等生意人却一贯心直口快,我也不同你绕圈子。萧兄若是同孔方兄熟识,只怕住个一年二载,也住得下。”

萧宁露出为难的神色。当然,沈兰就是要难为他。

沈兰知道自己早就钻进了钱眼里,这么个寒酸学子,身上肯定没什么银子。

但若是他当真铁了心,接下来的三个月都宿在这,等待“高考”,这时沈兰再把他赶出去,在场少爷等人定然不允。

而这么个成年人的花销,会是很大一笔开支。

她也想资助困难学子,叫他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可惜穷怕了。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叫穷病。沈兰这病,还到了晚期,药石罔医的那种。

这几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都是要钱的。

索性提早说好,当场定下卖身合同,打工抵债。

节省时间不说,也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