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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终于离开桥洞才长吁一口气。

在桥洞摸约一柱香时间,却像度过了半年。

尤其是郁楚辞额头后背全是冷汗,发丝混合着眼泪湿黏狼狈得粘在腮鬓,双腿抖得厉害,站立不稳摇摇欲坠得被蒋曦臣架撑住,才不至于当即倒下来。

头骨猖獗的笑声和刚才说的话尤在耳畔,众弟子不由有些迟疑,嘴上没有议论,心里对蒋曦臣故意残害同门都有些意见。

蒋曦臣不以为然,他傲慢惯了,总归没有证据他就当不是自己做的,何况他心疼郁楚辞还心疼不过来,不可能费心关切外门弟子在想什么。

脸颊生肌药粉生效了,伤口愈合如刺锤般刺痛,郁楚辞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在场外门弟子身为药修的就一位,连寻常口腔溃疡都治愈不了,对这种严重脸部伤口更是束手无策,秘境还有两天才会开启,根本无法及时找来经验老道的药修。

蒋曦臣提议:“不若还是继续往地坛走,那里修士也许汇聚更多。”

郁楚辞不想去到人多的地方受到其他人的同情和怜悯,但他也想找药修看脸,蹰踟片刻后他点头:“好。”

声音嘶哑干涩。

他微微侧身,视线不敢直视林秋白的脸,强烈的嫉恨让他心中五内俱焚恨不得嘶声尖叫。

蒋曦臣心痛至极。

在他眼中郁楚辞风清月朗高洁无比,然而这样一个人却被他害成这样,见郁楚辞垂首不肯抬,他想了想道:“楚辞,让我为你把脸用绷带缠上罢,秘境里灼烟恐对皮肤不好。”

郁楚辞木然点头。

林秋白注视着正缠绷带的郁楚辞,满脸担忧和难过,鼻尖眼眶红红的,时不时喉咙发出啜泣哽咽,似乎感同身受。

众弟子见状窃窃私语感慨不已,林秋白心地真是怯弱善良。

宿蔼皱起眉头:“师弟你太单纯了,郁楚辞和蒋曦臣交好,蒋曦臣做的事他未必不知情,你还巴巴为他担心。”

林秋白忧心忡忡望了眼郁楚辞,揉了揉眼睛:“我相信郁师弟。”音调柔软,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