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几道闪电的强光中,小瞎子就瞧见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伤,拄着半截枯枝,朝他走来的身影执着又踉跄。
那张挂满泪痕的脸在黑暗中依然熠熠有光。
漆黑潮湿的山洞里,只有言斐的怀抱是温暖的,跟他浅吟沛县的歌谣。
偌大一个晟京,言斐温柔得像沛水,圈住了他所有的无措和恐惧,抚平他全部的暴戾和怒气,好像是唯一的依傍。
叩叩叩——
门外传来几声叩门声,接着是老管家的声音,“少爷,门外有位小公子寻您,可要请进来?”
新晋户部尚书的儿子刚刚在意外后安全返家,平日里跟戚景思厮混的纨绔大约收到了风,来攀关系,探虚实。
世家贵族的纨绔日日拿着银子喝花酒、斗蛐蛐,却也不是全然无用,他们身后的门阀间关系千丝万缕,他们混迹在圈子里也算疏通关系。
这些人是戚景思逃避戚同甫的借口,但这些复杂的关系有时也让他觉得恶心。
他冷冷地从喉间挤出一个音节,“滚。”
门外的声音离开后不久,木门发出“吱嘎”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不是说了——”戚景思怒不可遏,“都给我滚!”
“当啷”一声骨瓷脆响。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