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今日就是断了袖,也不是承自他林煜!”

书房内燃着暖炉,炭火发出几声“毕剥”的轻响,火苗也跟着蹿高了两分,却无论如何努力也暖不热书房内冰冷的父子。

“唉——”

戚同甫背过身去,良久,才仰头长叹一声,“这么久了,你无论如何也不肯唤我一声父亲,倒是这个时候,想起来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了。”

“戚大人既然见不惯我,便早些把我撵回沛县去,别再劳神费心作些什么望子成龙的美梦了。”戚景思重新靠回门边,言语冷淡,“泥鳅,自是该烂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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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因为年关近了,还是被戚景思上次阴晴不定的乖戾性子骇着了,一直到年前,晟京城里那群纨绔没有再一同出去厮混过。

这日戚景思又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瞧着下人备好的那件新衣熨烫妥帖的挂在房中木架上,方知年关已至。

他换好衣袍,披上大氅,推门便看见满院已是张灯结彩,年味浓郁。

一步步往前院走去,他看着满院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匆匆经过他身边时都躬身行礼,又在他走开后立马一溜小跑。

温恭良揣着暖炉立在廊下,头挽堕马髻,身着绛紫色锦缎圆领暗花袍绣,略施粉黛,端庄娴雅,正打点着下人洒扫归置。

她看见戚景思信步走来,虽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但面上还是端住了大家闺秀应有的雍容气度,轻唤一声:“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