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相这个想法却没得到其他师兄弟的支持,此时已没人敢去打扰天鸣方丈了,他能活到这般岁数简直是上天庇佑,何必用俗事打扰方丈清修?
然而其他师兄弟们全都苦口婆心劝他:“话虽如此,但当日觉远与张……张君宝先是助少林退敌,却被少林追杀至死——虽然觉远不知有何奇遇并无身死,但当时也惹得江湖非议。现在张君宝改名张三丰另立门派,若再追杀一个八岁小儿,岂不更惹耻笑?”
他们没说的是,张三丰羽翼丰满,武当派也早已不是小门小派。更有另一支武当守望相助,两派一称南武当一称北武当,虽说并不同门,却也如同一体。
更何况释心本身武功并不弱,又与陆小凤交好——陆小凤的人脉之广,恐怕皇宫中都有他的好友,得罪这样一个人与得罪半个江湖无异,还是最可怕的那半个江湖!
至于西门吹雪、叶孤城等人却并没有被算上,听闻他与西门吹雪叶孤城都曾一战,便是不交恶,想来关系也并不会好到哪去。
他们这番斟酌考虑小和尚一无所知,现在他正与陆小凤花满楼一起挤在一间房里,连桌上摆着的糕点都吸引不了他一点注意力。
陆小凤咕咚咕咚灌下整整一壶茶水,瘫在椅子上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打起精神来。
“若真是觉远禅师……恐怕以后少林是去不得了。”陆小凤整个人倚在椅子上,双手直直垂着,头靠在椅背上,跟被抽了骨头似的。
小和尚问:“你知道他?”
虽然还不确定觉远禅师是否真的是小和尚的师父,却也八九不离十了,小和尚十分在意起来。
“听闻三十年前,有‘昆仑三圣’上门挑战少林寺,但少林寺无人能敌,当时是觉远禅师和他的徒弟张君宝——就是现在南武当的掌门张三丰——以捆着铁链的木桶退敌,却不想当时被少林已触犯寺规的名义追杀,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郭襄女侠。”陆小凤说完这一长串,狠狠喘了口气。
“后来呢?”小和尚连忙追问。
花满楼接着道:“后来觉远禅师已一人之力护送他们逃亡,却在路上圆寂了。郭女侠后来创立了峨眉派,张三丰成了武当派掌门。”
小和尚愣住:“圆寂了?那……那我师父……”
陆小凤忙道:“只是传闻如此,兴许另有出入呢?你若想知道真相,不如去问问武当派掌门?”
“这倒不错。”花满楼轻轻颔首,“听闻他为人豁达,又心地善良,想来与少林的做派必不相同。”
“你倒是很少这样刻薄!”陆小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