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背后还有章家,上回镜台寺,将夫君伤成了那样!”
“我知道。”盛煜颔首。
周令渊离开前留了章家爪牙在此,盛煜是听到了风声的,前阵子特地派人摸出他们的踪迹,盯梢了许久。因这处庄院隐蔽,章家死士遍寻不获,昨日后晌就已撤离朗州,想必是回京图谋大事。
盛煜并未隐瞒,说与魏鸾。
末了,将软玉温香勾进怀里,道:“此间事毕,章家已是自顾不暇,无需过分担忧。你跑了这趟,也该放心,回到京城后用上安神香,说起来——”他眸色微浓,饶有兴致地盯住魏鸾,“做了那么多梦,就没梦见我点好的?”
“梦见啦,起初梦见夫君安然无恙,差事顺遂。”
魏鸾靠在软枕上,被他阴影遮挡。
盛煜顺道翻身,拿手肘撑着身体,声音忽而暧昧,“我是说,那种。”
他没说是哪种梦,但神情已呼之欲出。
魏鸾微窘,习惯了盛煜的厚脸皮,加之手握盛煜私藏的画轴,心里有了底气,脸皮也跟着厚了些。对着盛煜藏满暗示的目光,她装作没懂,只慢声道:“别的也有。梦见夫君回到京城,跟我说那生辰贺礼……”
她才提起这茬,盛煜便知她意图,猛然封住她唇。
魏鸾瞪大了眼睛,推开他脑袋,不依不饶地道:“那幅画……唔。”
声音再次被他的唇封住。
魏鸾不服输,再推开他,没说两个字又被封住。如是几次,魏鸾终于被激起斗志,在盛煜再度被推开,露出那副“再说这事还亲你”的得意神情时,猛然翻身而起,将毫无防备的盛煜推倒在榻上。
而后,猛兔搏虎般,扑到他身上。
盛煜原就没坐稳,被她一扑,径直摔躺在榻,脑袋磕在枕头。
魏鸾目露凶光,反守为攻,俯身狠狠亲在他唇上,而后耀武扬威地抬起脑袋,“别以为就你会……”话音未落,脖颈便被盛煜伸臂勾住,刚刚抬起的脑袋亦被按回去,贴在他唇上。
盛煜搂着她就地翻身,随手扯落帘帐。
在京城时诸事缠身,哪怕在同一座城池,也难得有空回北朱阁抱着她锦帐安眠。等到两地相隔,思念愈发刻骨,尤其是魏鸾临行前那般反常的推搡抗拒,更是令盛煜心中不安,怕她因误会而对他生疏。
在寄出那份生辰贺信,传话让徐嬷嬷送礼物给魏鸾时,盛煜也曾抱有期待,盼着魏鸾能寄来封家书,聊以慰藉。
谁知家书没踪影,她却从天而降!
事先没透露半点消息,就因噩梦与担心,冒着酷暑不顾安危地赶到他的面前。
这背后深藏的惦记与牵挂,细想起来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