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诏道:“三位公主是死于厉太师之手,与臣没什么关系,殿下可别错怪了臣。”
萧妙磬不语。
章诏又一勾唇,凑近萧妙磬一步,放大的脸上呈现出霸气和狠戾。
“臣知道殿下与越王情谊深厚,然而殿下莫要太天真,越王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萧妙磬说:“那么蓟王呢?您想要娶我,难道不是为了利用我吗?”
“当然是,臣不否认。”章诏道,“都是利用,但臣能回报殿下的远比江东要多。”
“怎么说?”萧妙磬淡淡询问。
章诏刀雕般的轮廓凸显毫不掩饰的自信与豪情。
“先越王败给徐州牧,江东元气大伤,后方交州还不稳固,拿什么与臣争?臣北据幽州与中原,兵精粮足,又有天子认同,要不是顾忌殿下身在江东,臣想灭了江东易如反掌。”
“若殿下与臣联姻,臣便废天子,立殿下之子为帝。江山自然还是齐家的,殿下荣华富贵加身,臣再兴兵一统天下,你我坐拥江山,岂不比跟着越王屈居江东这半死不活之地要好上百倍?”
一番话掷地有声,萧妙磬却觉得恶心极了。
章诏开出的条件是很诱惑,但未免把她当傻子。
说什么废天子,立她之子为帝……他今日能废天子,明日就能害死她与她的儿子,将皇位传给章家人。
萧妙磬冷冷笑了:“蓟王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成见很深吗?”
章诏眯起双眼,“哦?臣愿闻其详。”
萧妙磬道:“因为如蓟王这般狼心狗行卑鄙无耻之徒,我只能送君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章诏鬓角青筋猛跳,整个人霎时怒了。
他本霸道之人,一怒起来更雷霆万钧,犹如掠夺的雄狮般气势狠戾惊人。
他一把朝萧妙磬扑来,双手似要掐住她双肩!
萧妙磬反应快,连忙向后躲,避开章诏。
然章诏面色更厉,眼底仿佛烧起火来,怒火汹涌中还夹杂对萧妙磬的征服欲和占有欲。他亦是功夫高强之人,身强体健,萧妙磬躲了几下便有些吃力,后背又撞在一棵梅树上。
她心里一沉,袖子下百珑要出鞘,却忽然听见空中有暗器破风声。
心中顿时大定,也是在这瞬间,章诏感觉到冰冷的杀意威胁。他连忙一躲,朝后退开几步。
他退开的同时,一支酒樽自他眼前飞过,速度之快宛如雨燕,力道惊人。
章诏不由心下一凛,他方才要是没躲开,这酒樽必当击断他几根肋骨。
“钰哥哥!”
萧妙磬已朝出现于此的萧钰跑去。
萧钰坐在轮椅上,现身在梅树林尽头。
他如一块濯玉,照亮了梅林中的夜色。
温暖的圆月浮于他身后,洒下朦胧的斑驳,将他轮廓染得极为俊美,似梦里的神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