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盛文恺,这几年中一直都跟沈睿联系着,见面着,甚至与其一同饮酒品茶,从来没有想过正是那双执笔写诗的手,活活勒死了静含。
他无力地倒退了一步,耳边嗡嗡作响,世界仿佛颠倒旋转。
似乎有人在叫他,他茫茫然抬起头,才发现是江怀越。
“刚才的事情,请你务必保守秘密。”江怀越沉声道,“我会让腾骧卫将他的尸首带走。”
“那么,如何向万岁交待?”盛文恺吃力地问。
江怀越沉吟一阵,迅疾道:“就说他是畏罪自尽的,盛大人,你就是唯一的见证。”
“你,信得过我?”盛文恺恍恍惚惚地看看江怀越,又看着沈睿那尚未合拢的双眼。
江怀越静默片刻,道:“当此情形,我必须信你,你也必须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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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暗沉,寒星寥落。朔风卷过宫城,旗帜猎猎作响。
乾清宫中还是灯火通明,承景帝疲惫地撑着前额坐在几案后,余德广不无担忧地在一边劝说:“万岁,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他们自然会通传上来……”
“贤妃那边还没有消息?”承景帝紧锁眉头问。
“稳婆已经进了宫,陪在身边。其余人都被清退了出来……”余德广小声道,“但小的安排了人盯着呢。”
承景帝长叹一声,不再发问。正在这时,殿外脚步匆匆,內侍奔来报说:“裴公公从长乐宫回来了。”
“传!”
门扉开启,裴炎神情紧张地进入内室,跪拜道:“万岁,稳婆说贤妃娘娘腹中的婴儿胎位不正,很是难办。”
承景帝脸色晦暗,心中滋味复杂难言。如果先前没有发生这些事情,眼下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怕他会心急如焚。然而江怀越说到的那个沈睿和贤妃的关系,令承景帝实在难以想象。
在他心中,金玉音一直都与其他妃嫔不同,气质如兰高雅淡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