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峤顿了顿,没回头面对宋祭酒的怒色,手指松开了赛华佗的脖颈。

“这毒的歹毒便应在这儿……解毒时受百般折磨,痛苦万分,却万万不能忍耐,一忍便呕不出毒血。”

赛华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畏痛者服下解药即可解毒,可性格愈是坚忍,解毒愈是折磨……”

“别废话,你快说究竟该怎么办?!”

“让她承受的痛苦达到极限,忍无可忍。”

“还要更疼?”郭璇玥抖着嗓子,伸手轻轻摸了她一下。

她浑身肌肉痉挛,硬得像一块铁板。

“不……不行。”

话音未落,傅峤拨开她,站在床侧,居高临下地俯视蘅玉,眼神冷得惊人。在郭璇玥‘你要做什么’的尖叫声中,他掀开锦被,准备找她的涌泉穴,此处是人身上痛觉最敏锐的穴位。

蘅玉好似还有些意识,认出了他是谁,张了张口,口型是“痛”,见他靠近,一蜷身体挨住他,眼泪流得更多了。

像只受过伤的猫,胆怯地用皮毛轻轻一贴,不敢肆意撒娇。

傅峤的手停在半空,一场绵细的春雨抚平了他体内沸腾的烦躁,微酸又潮湿,促使他迟疑地收拢她的肩。

蘅玉雪白的脸颊贴在他腹部,很快濡湿了一片。

随即,她的身体抽搐起来,如离岸的鱼一样竭力跳动,口中呕出一摊乌黑的血。

“好了好了!!吐出来了!”郭璇玥冲过来,挤开傅峤,抱住蘅玉,眼泪直往外喷。

傅峤捻着指尖的血迹,不知在想什么,没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