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严重的是,岁考三次考得下等的监生,按劝退学处置。
旁人或许不怕,可蘅玉实际上已有一两年不曾读书,她心里没底儿,虚得很。
点月一听蘅玉此话,大喜过望,小姐终于长大懂事,知道读书了!她急忙翻出少爷的注解过的《五经正义》,以及旧时所写的诗赋策问给蘅玉看。
“诗经讲到鸨羽,先生让以‘王事靡盬,不能艺稻梁’为题写篇文章;尚书到康诰,‘别求闻由古先哲王,用康保民,弘于天,若德裕乃身,不废在王命’……”
蘅玉听着点月滔滔不绝,满心绝望,为什么她不上学,先生就讲得这样快?她觉得不可能,她一定考不到三等,要被退学了!
苦读了两天,蘅玉学得满心麻木,唐晋英却老怀甚慰,每天下值后都专门到雪积院的书房窗外溜达一圈儿,一看见蘅玉抽抽搭搭,边哭边咬着牙背书的模样就开心。
“蘅玉还真是转了性,难道这次的事儿让她长了教训?”
“一回女学就得岁考,小姐是怕给老爷丢人。”点月笑道。
“蘅玉向来孝顺。”唐晋英笑眯眯的,被点月的话哄得十分开心。他一开心,便舍不得蘅玉整日为学业愁眉苦脸,给她找了位补课的‘西席’。
蘅玉得知,先是一喜,又是一忧:“我正闭门思过,不好见外人吧?”
她话虽这样说,心里却知道,她爹说要给她请先生,那肯定不会给旁人留下话柄。
只是蘅玉没想到,她爹居然找了大裴当她的西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