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有人阻止说:“沉西啊,不能掀,这是规矩。”
“我看一眼。”韩沉西像和那人耐心地讲道理一般,“我就看一眼。”
他真扒开了,也真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将盖子落到原位。
他的情绪起伏不大,柳丁望着他,观察到他眼圈只湿了一瞬。
而大人们也没给他更多的时间酝酿情绪爆发,有人帮他披上孝衣,便把他推出屋外。
作为柳泊涟唯一的外孙,习俗强加给了他重任。
因此,弋羊奔赴回来,就看见他要么跟着韩崇远与人寒暄,要么跟在舅舅柳思杰身边,给人磕头行礼。
他说话时脸上挂着笑,给一波又一波人笑。
他很忙,跑前跑后,弋羊甚至只来得及短暂地握一下他的手,再转身人就没了影。
弋羊陪着柳丁烧纸,一直到日暮西沉,院子里的人渐渐散去。
柳思杰安排柳丁回家,照顾妈妈吃晚饭。
弋羊向他打听说:“韩沉西呢?”
柳思杰打量她一眼,说:“去市里了,缺东西。”
弋羊点点头。
她跟着柳丁回家,帮忙煮了稀饭,喂给柳丁妈妈吃了,然后两人又合力将她拖到床上,等她睡着。
彼时,天彻底沉了下去,一片灰云遮住淡淡的月光。
弋羊心里挂念着韩沉西,她想再看他一眼,便又折回了柳泊涟的院子。
院前,聚着四个男人在抽烟。
从他们身边经过时,能清晰地听到他们讨论。
“医生判断,突发的心梗或者脑梗,也是抢救不及时。”
“没一点征兆呀,要是本身就有这个毛病,思凝不可能让他独住啊。”
“这事弄的,一家人搁心里了,得几年不过去这道坎。”
“哎!老哥懂事啊,不给孩子找难处,是场好修行。”
“..........”
而随着弋羊走远,他们的说话声在背后越来越模糊。
踏入院子,一院的灯光,好几盏白炽灯泡同时亮着。
静悄悄的。
弋羊环顾,东西两侧的屋门皆是敞着的,她走到门口往里探看,不似有人。
正在她怀疑韩沉西是不是还没有从市里回来。
猝然一阵痛哭声。
她一顿,脸扭向正屋的方向。
木帘映射出闪动的烛火,以及一道若隐若现的轮廓影。
第67章
出殡那天异常“热闹”, 各种各样的人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送别的花圈院里摆放不下,摞成两堆景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