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萦绕一股挫败感。
“手...松开吧。”弋羊突然说话,“.......麻了。”
“好。”韩沉西冒失地收回手,指腹蹭蹭鼻尖,挫败感更强烈了。
弋羊也意识到两人的荒唐行为,四顾环视一下,说:“天晚了,你赶快回去吧。”且小柳还在医院呢。
“走吧。”韩沉西无奈地说,“都到这儿了,我去跟我姥爷打声招呼,顺便让他给我们俩弄口饭吃。”
弋羊没法拒绝,因为韩沉西知道她回家也是自己张罗晚饭,多少借口都会被驳回,她尝试去适应男朋友对自己的照顾。
“好啊。”她语气平常地应下。
到了厂房,才知道整个望乡也断了电。
柳泊涟上了年纪,作息提前,早早吃过晚饭,这会儿正在厂房走动消食,兜里揣着个收音机,放着单田芳先生的评书。
他见到外孙子又带着弋羊来了,脸上端起慈祥的笑,当然笑容里还藏着另外一层意思。
“爷爷好。”弋羊本着礼貌,率先打招呼。
“好。”柳泊涟看着弋羊,说,“又见面了。”
韩沉西把自行车推到屋檐,十分自然地说,“习惯点,以后常见呢。”
一句话点清楚了他和弋羊的关系。
柳泊涟眉眼上挑,到是惊喜韩沉西真把人追到手了。
“姥爷——”韩沉西喊他,“有饭没?饿了。”
“有。”柳泊涟忙说,“来的正是时候,中午卤了肉,这会还温乎呢,看你想吃肉面还是卤肉饭,我去做。”
“羊姐,你想吃什么?”韩沉西问弋羊。
弋羊想想,说:“面条。”
“行,面条煮得快,等着吧。”柳泊涟乐呵呵地起脚进厨房。
两人落后一步跟着,就是快要到厨房门口了,韩沉西突然低头凑到弋羊耳边说,“叫姥爷。”
“啊?!”弋羊不知为何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有点楞。
韩沉西一板一眼地指正说,“你要随我的辈分!”
弋羊:“.........”
她没意识到称谓的问题,本来一个乡镇里面,按照传统,没有亲缘关系的长辈,小辈出于尊敬,通通泛称为爷爷或者奶奶,当然以前这样叫无可厚非,现在韩沉西计较上了,无外乎在纠正她的身份。
弋羊缓半天,才哦了声。
韩沉西瘪瘪嘴。
屋里没电,柳泊涟点了两根蜡烛,同时也打开手电筒,不算特别亮堂,但做顿饭的光源足够用了。
韩沉西洗了手,本想去帮忙,但柳泊涟嫌他碍事,把他赶走了。
韩沉西拐到饮水机接了两杯热水,端给弋羊一杯,然后小声说,“我去给小柳回个电话,出来这么长时间,她该担心了。”
“好。”
弋羊看着他,韩沉西转身出了屋。
他朝厂房尽头走去很远,才拨通了手机。
电话接通,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竟是范胡,他说:“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