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羊随即没吭声,静默着僵持一段时间,她妥协,关了店门,打车送羊军国回了家。
徐春丽不在,弋羊问:“舅妈呢?”
“打牌去了。”
降压药羊军国不连续会吃,药瓶就放在餐桌随手可及的地方,他掰出两粒,弋羊饮水机帮他接了杯水,就水吃下,弋羊扶着他到卧室床上躺着。
羊军国:“你回学校去吧,去看同学表演节目,我没事了,别担心。”
弋羊嗯了声,她从羊军国小区出来,却没返回学校,转脚到徐春丽日化店那条街的一家棋牌室找徐春丽。
棋牌室烟雾缭绕,声音嘈杂,男男女女挤了好几桌。
徐春丽穿着红色羊绒大衣,分外扎眼,弋羊轻易看到她。
她彼时搓麻将正在兴头。
弋羊走去,叫了她一声,“舅妈!”语气平淡,没惨杂任何感情。
徐春丽斜眼觑她,“你怎么来了?”
弋羊:“我舅身体不舒服,你回去照顾他一下。”
“他又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徐春丽表现的并不在乎,她继续摸牌,没有起身的意图。
弋羊:“高血压。”
徐春丽冷呵了声,“老毛病了,没事,谁让他吃那么胖。”
弋羊眼睛冷了,“我请不动你是吧,那好,让警|察来。”
她威胁完,转身出去了。
在屋外等了一分钟,果然徐春丽现了身影。
她咬着腮帮,狠狠瞪弋羊。
弋羊却连看也不看她。
徐春丽气得粗气直喘,骂了句,“搓个麻将都不得安生。”咣咣踩着高跟鞋往家的方向走。
弋羊亦步亦趋跟着,到了单元楼,没上去,估摸着时间,仰头看到家里亮了灯,她才松口气。
再次拐出羊军国的小区,弋羊想到晚会她还欠着一个节目,心里有些烦,她深知自己除了会学习,并没有任何特长,更不像其他女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不想回班,沿街随处晃悠。
街上今天人挺多,各个商铺门前挂着彩灯,放着喜庆的音乐。
弋羊经过一家理发店时,从镜子里瞥见自己的头发长了,犹豫一下,转脚走进店里。
接待她的是一位杀马特造型的年轻小伙。
他热情似火地问:“美女,想做什么造型?”
弋羊:“剪短。”
“只剪短么,不考虑染个颜色,你皮肤白,栗色、茶色、亚麻色都适合你,显得活泼。”
弋羊摇头:“不考虑。”
“那烫个卷呢,直发太单调了......”他喋喋不休的推荐,是有弋羊不多花钱不罢休的姿态。
“剪短!”弋羊烦了,咬着重音重复自己的要求。
小伙被她陡然的冷脸吓的楞了楞,随即尴尬笑两声,打趣说,“美女,挺高冷啊!”接着再不敢多嘴,领着弋羊去洗头。
韩沉西电话打来时,弋羊的头发在做最后的修剪。
韩沉西说:“羊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