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班长,你跟那个韩沉西是什么关系?感觉你俩很熟啊。”
“是很熟。”葛梨大方点头承认说,“我俩从小一块长大的,高一时同班,没想到,高二分科了又同班。”
“哇!”苏果惊叹,“青梅竹马呀!”。
青春期的女生,看待男女关系总是自觉扯一条薄纱裹起眼睛,把视线弄地朦胧和迷幻,把假的变成真,让真的扭曲变形。
葛梨听出苏果语气里有一丝“羡慕”,很受用,她垂头抿嘴笑了会儿,自语说,“算是吧。”
*
晚自习响铃,刘志劲和数学老师蒋艳梅来教室,分别发了套预习试卷,吩咐大家预习课本第一章 的内容,并把试卷做了,明天课上讲。
韩沉西个小混蛋,在试卷发到手的那一刻,把两张纸对折,叠了个四角元宝,朝桌肚一扔,随它睡大觉去。
他打开MP3,耳机线藏在衣服里,偷偷听音乐。
过了会儿,扭头瞧到后一排的几个哥们在“分禁|书”,韩沉西认识其中一个叫刘浩川的,这家伙跟范胡一个宿舍,他问他,“耗子,什么书?”
刘浩川给他看书皮——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韩沉西乐了,“给我几页?”
刘浩川随手撕了小半部分扔过去,韩沉西接住,继而翘着二郎腿看了起来。
故事掐头去尾,韩沉西看地糊里糊涂,一目十行而过,很快,失去耐心,他抬头瞧了瞧挂钟,发现距上课才过去十几分钟。
完全坐不住,他伸伸懒腰,蹬直腿,却不料,腿太长,一脚踢在了前桌的凳子上。
韩沉西愣了下,盯着弋羊的背影瞧,他以为她会转身骂他,可她没有,她在写卷子,全神贯注,笔一刻没停。
还挺卖力学习的,韩沉西想着,缩回腿,往桌上一趴,老实了。
一高的晚自习分两拨下课,走读生九点半,住宿生十点。
艰难地熬到放学,范胡窜座位来问,“孙兴文说兆祥超市旁边新开了家网吧,有卡座,晚上邀我过去玩,一起么?”
“去呗。”韩沉西无所谓,“我又不怕被人查寝。”
“后半夜。”范胡说。
安全起见,要等宿管睡了,才敢翻墙。
“你等我给你打电话啊。”
韩沉西唔了声,挥挥手回家去了。
范胡趁着剩余半小时,回座位,嬉皮笑脸地跟皮九说了几句好话,拿了他写好的卷子来抄。
尚没搞清各科老师是个什么路数的“妖精”前,他得装乖一点。
“诶——!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写的字娘里娘气的。”他边抄边吐槽皮九。
然而皮九不仅字体秀气,性格也腼腆怯懦,像个女生。
他耸着肩膀,不说话。
范胡也并不期待他答话,他自己便能回复自己,并给自己圆场,“但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