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响起关门声，然后是高跟鞋踩着楼梯发出的清脆脚步声，霍轻慈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向后一靠，眯起狭长的凤眼，好整以暇对上她的视线。

两秒钟无声的对视，祝颜捏了捏衣角，率先垂眸错开了视线。

这在霍轻慈看来恰恰是心虚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说：“看你的年纪，还在上大学吧，大几了？”

祝颜抬起头，清澈眼底映着她妩媚的脸，迟疑道：“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一声‘姐姐’脆得像掉在玉盘里的冰凌，听得霍轻慈耳朵一软，一股罪恶感从心底冒出来，差点以为自己不是教育，而是在欺负人家。

不过叫姐姐也没用的，小屁孩。

“咳咳。”她撩了撩长发，正色道：“当然是在教育你。”

“教育？”祝颜更加困惑。

霍轻慈：“你做这个多久了？”

“……”祝颜：“姐姐是说这份兼职吗？一个月了。”

“嗯，那你做的兼职还挺多，这么缺钱吗？”

祝颜低头，笑容有些勉强。

霍轻慈扬了下眉。越是缺钱的人，越有可能剑走偏锋，这种人她见太多了。

“你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潜藏着很多危险吗？”

瞧着祝颜一张白纸一样茫然的脸，霍轻慈叹气道：“这么说，你也并不知道客户的名字是吗？”

祝颜想也不想直接道：“平台绝对保护并禁止泄露客户所有隐私。”

“那，你的名字？”霍轻慈忽然看着她问。

祝颜明显迟疑了一下，这也正常，霍轻慈对她来说完全就是陌生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陌生的姐姐生不出警惕感，也许是之前那笔高昂的提成增加的好感？

“祝颜。”她说。

祝颜……

霍轻慈恍惚记起，刚才霍一一烧得七荤八素时嘴里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这么看来，她的亲表妹才是动机不纯的那个？

指尖绕着胸前的发丝，视线毫无遮拦地落在对面的祝颜身上，她长腿并拢，腰板笔挺，坐姿乖巧得像是正在听老师讲课的三好学生。

霍轻慈默叹一声，说：“你走吧。记得以后不要再接……‘爱发呆的一一小姐’的单了。”

没想到祝颜却用疑惑的语气问：“为什么？”

她顿了顿，认真解释道：“平台规定服务者不能无故拒绝客户的点单。”

“平台规定？”霍轻慈眯起眼睛。

感觉到她语气变得不悦，不知何故的祝颜点了点头。

霍轻慈靠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托着下巴，目光流转直勾勾盯着她，突然张扬地笑了起来，说道：“好啊，说说看，点你需要多少钱？”

祝颜微皱起眉，抿了抿唇，说：“普通服务80一小时，vip服务150一小时。”

霍轻慈已经懒得去细思这个越听越觉得是擦边app的规则，直接道：“我包你一年，这样就不是无故了吧？”

祝颜沉默了几秒，垂眸淡声说：“平台没有包月…更没有包年服务。”

“哦？”霍轻慈坐身起来，笑得像只盘丝洞里的妖精：“那明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