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一听,这事儿他从中使使劲儿,就能帮上贵妃了啊。毕竟他是广储司的主事太监,广储司的事儿,不听他的话还能去听谁的?发放宫份的小太监权力小决定不得什么,他还做不了决定吗?
“会计司的事咱家是没什么权力从中插手,可广储司的大事小事咱家说句话还是有些用处的,贵妃娘娘有何需求,菊儿姑娘尽管与咱家讲,咱家定尽力帮衬一把。”
菊儿迟疑了一下,又望了望方才领宫份那边,明显犹豫着:“我看里面那位应该是慎刑司的福公公,也是老人了,怕是不太方便。”
“欸,”刘公公冲她摇了摇头,“咱们不从那边儿领,咱家管着库房,有什么需求,菊儿姑娘一并与我去库房那边即可。”
“这……”菊儿神色一动,明显是对刘公公的提议动了心,“刘公公这么做,可是方便?”
刘公公怎能不知道她在忧心什么,迅速答道:“领走以后咱家会将这事处理妥当,圆回来,菊儿姑娘尽管放心便是。若菊儿姑娘愿意,就随咱家来吧。”
菊儿在原地驻足了两秒,然后小步快走了几下追上了刘公公的脚步:“宫份不足用,菊儿心急的很,幸而能碰巧遇到了刘公公,菊儿先谢过刘公公了。”
“咱家哪能受菊儿姑娘的谢啊,左不过都是为了贵妃娘娘,能帮上贵妃娘娘的忙,咱家荣幸至极。”
菊儿跟在刘公公身后,果然在广储司中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她压低了声音,状似不解的试探着问道:“刘公公,宫中之人谁不知道陈焕陈司公在下人中最是得皇上的宠,就是连位分低的主子都会让陈司公三分,少有人愿意与陈司公为敌……不知公公为何愿意逆着陈司公来帮我与娘娘?”
刘公公早就想让菊儿问他这种问题了,心中已有想好的答案,他轻咳一声:“陈司公再是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个奴才,怎能与贵妃娘娘相比?咱家是个奴才,有了些权力也应为贵妃娘娘办事,那是天经地义。”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明指暗指的说陈焕逾越,就连贵妃娘娘的事都敢去管。
菊儿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也亏得刘公公能这般想。”
“咱家也不瞒着菊儿姑娘,陈司公那人处处与我找茬,着实烦人的很,可他却又偏偏得皇上的重视,咱家也是无可奈何。这不是,年前陈司公还妄图拿那八角琉璃杯的事到皇上面前泼咱家的脏水?贵妃娘娘先前打压了了他的气焰,咱家也得了能喘息喘息的机会。”
刘公公一张口就将白的说成了黑的,将黑的说成了白的,一张老脸倒是毫不害臊,笃定中带着点小委屈,仿佛真是被陈焕欺压的抬不起头来。
“怎么会这样?”菊儿一脸惊讶地叫了一句,满是不可思议,“没想到陈司公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让人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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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前刘公公与司公有几分恩怨,贵妃娘娘只要抛出橄榄枝,他必会接受。】
菊儿回想起陈司公对食在那条通往冷宫的偏僻宫道上与她讲的话,心道这还真是不假。借着去广储司的机会她与刘公公拉近了些距离,还顺便暗戳戳的探了探陈焕与刘公公之间的关系,稍问两句就能知道他们之间是积怨已久,早就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