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不是要露馅了。
岑悦却没有什么反应,理所当然的回答,“我知道我好看呀。”
她转身去端饭菜,趁着陆鹤州看不见,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低头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黯然,可是抬起头,却没有分毫了。
陆鹤州自然是毫无察觉的,还在庆幸悦悦足够单纯,没有看出他的心思。
否则悦悦要是因此避嫌,把他赶出去,那就尴尬了。
毕竟他腿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全靠脸皮厚才赖了下来。
晚饭之后,两人轻车熟路躺在一张床上,陆鹤州迟疑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悦悦,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岑悦身体一僵,却状似随意的回答,“还没想好,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陆鹤州想直接说让岑悦跟他回去,又害怕遭到拒绝,只能默默把自己的心思咽了回去。
岑悦那边毫无声响。
漆黑的夜里,岑悦睁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深叹口气。
不能多想了。
人家是官老爷,和自己不是一路人,等伤势好了,就该形同陌路了。
岑悦,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陆鹤州却轻轻开口,“叹什么气?”
第7章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尤为清晰,隔着短短的距离,带着温热的气息传进耳朵里。
如同猫爪一样,挠着心窝。
岑悦浑身一僵,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睡不着而已。”
这是她心虚时候惯常的动作,幸而夜色掩映下,什么都看不见。
岑悦咬了咬下唇,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陆鹤州便不言语。
岑悦强笑道:“睡吧,很晚了。”
陆鹤州轻轻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
岑悦心里便安定下来。
随着这份安心,又不免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怕什么呢,有什么好心虚的,他又不会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就算明白了,恐怕也只会装作不懂。
他们是不一样的,如今同处一室,睡在一处,看似没有什么区别,可岑悦却不敢忘记。
他有个在宫里做贵妃娘娘的姑母,他十四岁就是官老爷了。
不一样的。
岑悦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可却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陆鹤州更无从得知她纷乱复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