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为什么?”
“他是战书,是我向离别咒下的战书,他不能死。”
“可是你刚刚就很容易死。”
“是的,但是我没死。”
“我不明白你。”
“你不需要明白我。”
“那我需要明白什么?”
“你该滚了,有多远就滚多远。”
柳多情咬牙,不语。
无生更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柳多情。
锤王已转过身,瞧着无生。
眸子里没有一丝活力、生机,几乎什么也没有,仿佛已真的已与大地苍生融为一体,真的已与大地团聚。
“你为什么救我?”
“我不是救你。”
“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战书,你不能死去。”
“万花楼里的花还不够你杀?”
“不是不够杀,是他们不是时常在。”
“你有毛病,是决斗的毛病。”
无生不语。
柳多情静静的凝视着无生,无法理解的枪神。
也许江湖中的神与常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的,剑神金御博的爱情,岂非不是正常所能理解的?那种爱情也许并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也许只有神才可以,所以金御博才是剑神,这一代江湖中的剑神。
一个人活着多多少少都有一种嗜好,无论是喝酒,还是赌博,或者是好色,,这些都可以理解,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决斗呢?
这简直令人无法想象,这种嗜好简直是江湖中人的灾难?江湖中的人如是染上这种嗜好,简直比嫖客得了天花还要可怕、要命。
柳多情喘息着。
“可是你还是不能将他放走。”
无生不语。
“江湖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情的人,有仇一定要报的。”
无生不语。
“所以你。”
无生不语。
柳多情也不语。
他们的话显然已到了尽头,话的尽头就是动手,动手就是决斗、拼命,拼自己的命,要别人的命,这其间没有一点改变的余地。
这渐渐已成为这一代江湖中人的江湖法则,拼命法则,生存法则。
柳多情没有动手,掌中剑已离手,“叮”落到地上。
无生背脊鲜血依然流淌着,没有一丝停止的意思,就像这一代江湖中的故事,极为凄惨,极为悲伤,极为痛苦,这种故事永远也不会停止的,因为江湖不会消失,江湖中的人还活着。
没有人动手岂非是不会有人倒下?不会有离别?
这种说法并不正确。
远处的杨晴已蹦跑着过来,可是突然间不能再动弹。
她的脖子下横着把刀,森寒的刀锋,冷漠的声音。
“我不是好人,对女人也不会温柔。”
这人赫然是浪鬼杜欢。
杜欢冷冷的盯着无生,冷冷的走向无生,冷冷的说着。
“我现在很激动,兄弟死去,家仇未报,请你多理解。”
无生不语。
他的躯体依然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背脊的鲜血依然在流淌,流淌着他的生命,流淌着他的故事,极为凄惨,极为悲伤,极为痛苦的故事,他仿佛已习惯了这个故事。
冷血、无情、冰冷的故事。
杜欢冷冷的盯着无生,冷冷的接近他,冷冷的说着。
“你不会拒绝我们这个小小要求,是不是?”
无生不语,已在喘息。
杜欢冷冷的盯着无生背脊流淌的鲜血,冰冷、无情的脸上已泛起笑意。
极为冷酷、极为恶毒、极为讥诮的笑意。
可是他的笑意忽然已被撕破,活活的撕破。
他的后面骤然多出个人来,这人仿佛是从大地忽然长出来的。
这人的毛病仿佛比无生还要严重,躯体上只穿了件裤头。
雪白的裤头,古铜色的躯体上,每一根肌肉仿佛都充满了活力、劲道。
他出现将浪鬼杜欢放到手中撕着,一片一片的撕着,撕得丁丁碎碎的,仿佛是顽童在撕着已厌恶、厌烦的书本。
“我是离别咒里的金刚,贴身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