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皖缓缓低头,发觉沈玉又光着脚,踩在暖阁的地板上,好在暖阁的地板常年温着,不至于冰凉。
“坐上来。”舒皖拍了拍身侧,沈玉所在的床上,枕上,都会沾染上和他一模一样的浅香,只有深嗅时,才闻得到,舒皖对这一味气息迷恋非常,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好热,满心焦躁,心跳得飞快。
待沈玉坐下来,贴在她的身际时,她甚至觉得她某个无法言喻的地方好像有些发胀。
舒皖不禁深吸了口气,却嗅到了更多属于沈玉的气味。就在这一瞬间,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突然是怎么了,只是浑身不适,却又不是真的不适,反正就是奇奇怪怪,连双眼都惹出些水润来,再看沈玉,只觉得他庭兰之姿,美艳不可方物。
“朕”舒皖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危险。
这份危险并不针对她自己,而是针对沈玉。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从她的内心深处蔓延而来一股强烈的摧毁欲,而这股欲丨望的针对对象,无疑就是坐在她面前的温顺可人的沈玉。
“朕先走了。”她慌乱地站起身,额头青筋直跳,沈玉的手指却来摸过她的指尖,舒皖好似被烫了一下,紧接着潜伏于心底的巨兽好似苏醒了一般,她觉得自己极难控制,好像下一瞬那东西就要将她心爱的沈玉吞噬殆尽一般。
“别别跟过来。”舒皖连连后退,她双颊绯红,浑身充满了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满心只想着要快远离他,这是她仅存的理智。
而更多的,是另一种更加狂妄的东西,叫嚣着让舒皖回去,破坏掉沈玉那层薄薄的衣物,紧跟着破坏沈玉。
那怎么行呢!舒皖极力地保持着冷静和理智,没有去看沈玉的表情,她忍得背上都覆上一层汗来,片刻也不敢歇地一路回了福宁殿,大口喘息。
沈玉没有去拦,他有些忧伤的眸子望着不远处燃着的药性十分温和的催情香,心想陛下是不是厌弃他?他真的有那么不堪一用吗?
方才由于陛下在的缘故,沈玉心里充满了紧张,现在陛下走了,他的神思一下子放松下来,却也是瞬间软了腿根,躺倒在床铺上轻轻喘息。
他胸口那处的朱痣似乎在发烫,身上也松软得厉害,满心都只在想,陛下为何不要他?不要他,又为何要吻他?这药不是说极温和了吗?怎么还如此磨人?
沈玉愈发觉得自己难堪,两次自荐枕席,两次陛下都拒绝了他,他连这个都做不好。
暖阁光线更沉,四方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