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观察的同时,舒皖一边为自己的不得人心而感慨,一边又禁不住佩服起舒长夜的宠辱不惊起来。
这么多人,变着法地夸她,她居然还能不苟言笑、神情冷峻,真不愧是要和她争皇位的人!
舒皖又例行对舒长夜嘘寒问暖了几句,可她越问,舒长夜的脸就越冷,最后舒皖觉得舒长夜一定十分厌恶与她交谈,十分识趣地闭嘴了。
“今日皇姐回京,朕心甚慰,退朝!”舒皖说出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语调简直是飞扬的。
扔下这句话,舒皖麻利地起身就要顺着旁边的路冲出去,还没站稳,就听舒长夜幽然道:“臣多年未见父后,十分挂念,想必陛下会与臣一起去崇华殿拜谒罢?”
想起威后,舒皖心底一寒,看着舒长夜莫名挑衅起来的眼神,干笑道:“哈哈,自然。”
左右也逃不开,舒皖只好硬着头皮和舒长夜前往崇华殿。
思及每次前往崇华殿,沈玉都要站在外面等她,沈玉的月事定然还没尽的,昨儿又惹了严重的腹痛。
舒皖转身对沈玉道:“先生去福宁殿等朕罢,倒杯热茶,好好歇一会儿。”
沈玉一听这个,陛下眼中的关切又十分明显,不由自主又红了红耳尖,道:“微臣无妨,多谢陛下关心。”
这二人一来一去尽数落在舒长夜眼里,她冷笑一声道:“好端端地,你关心这个贱人干甚?”
舒皖被说得身子都抖了一下,心道舒长夜和沈玉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晓的过节在?便好言好语道:“皇姐怎可对朕的老师如此无礼?”
“我无礼?”舒长夜又是一声嗤笑,睨着沈玉道,“这贱人自小就被养在你身边,偏生又装得一副清高模样,碰都不让碰,一个十七岁的男人罢了,你指望他能教你什么东西?闺房秘术么?”
沈玉面色一滞,连嘴唇都白了一瞬。
舒皖眉心一皱,被舒长夜这两句话说出火来,回顶道:“你放肆!先生是朕的先生!他教得好与不好,朕心里自然清楚!倒是皇姐,去蛮夷之地不过区区三年,就惹了一身不干不净回来,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你!”舒长夜一愣,显然没想到舒明安此子竟然会为了沈玉顶撞她,骂得她一时无言,神情却骤然阴沉下来,恼怒地盯着沈玉道,“看来你还挺喜欢这贱人的,不知父后若是知道了,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