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日,考官贬谪一事的来龙去脉,便被茶楼饭馆间的闲谈捋清楚了。
一时间,四处都弥漫着议论声。
有人认为,靖国公世子兴许只是一时的好运气,误打误撞破了题。
又有人以为,他以文破武,是真正的不世之材。
还有讨论着此次制举的利弊、考试内容的合适与否、文武并行的考法是否值得施行……
无数声音交杂在一起。
整个京城像是一口正在煮油的闷锅,只等着放榜开盖的那一日。
……
八月三十,制举放榜。
陆宜祯坐在车厢内,去金明池的一路、都很是忐忑。
靖国公府的马车刚入池道,外头的喧闹声仿佛都消减了不少。
小姑娘犹疑地挑开了窗帘一角,只露出半个头,沿路人丛的端量视线便齐刷刷地拢了过来。
还有隐约的窃窃私语。
什么“定亲”,什么“可惜”,听得人是云里雾里。
她把帘子放下,对上车内隋意的目光。
“意哥哥,你听清楚了吗?他们都在说什么?”
隋意并没回答听清、或是没听清,只道:“祯儿妹妹不必理会旁人的言行与眼色。”
说完这句后,轻缓地牵起她的手,浅笑问:“待会儿,我们一道下去?”
“嗯。”
马车徐徐停下后,陆宜祯起身随隋意走下车踏。
金明池畔清风宜人,绿柳微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