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里说了什么呢?”隋意顺着问。
“信里说,我表兄提早从扬州出发了,约莫明日、后日就会到奉山,接我走。”
隋意心下稍怔,很快想通来龙去脉,望着小姑娘难舍的神色,柔声道:“祯儿妹妹第 一回出远门,家人难免担忧记挂。等你到了扬州以后,我们可以日日写信。”
小姑娘眉眼耷拉着,并不说话。
隋意正想再宽慰,面前忽然扑过来一道绵软的身影。
小姑娘把脑袋埋在他的颈间,紧紧地环着他,闷闷地道:“可是,那样就很久很久都不能见面了。”
她何时试过这么越礼?
寻常气急了、羞极了、忧急了,也只会攥住他的袖摆而已。
连手都不敢碰。
但隋意喜欢极了她现在的这副样子,好像于她而言、他就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回手拥住她。
“祯儿妹妹已经向我走来很多次了。”
无论是从榆林巷的陆府到靖国公府、还是从徐家女学到国子监、又或是从京城到奉山,她都跨过了重重阻碍,一次又一次地奔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次,换我朝祯儿妹妹走,怎么样?”
陆宜祯一静,诧异道:“意哥哥,你要来扬州吗?”
可奉山这边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比如课业、又比如通州知州?
“我都会处理好的。”
藏书阁安静下来。
唯余耳畔清浅的呼吸声。
方才说话的时候还未觉得,可如今有了闲心,隋意便感受到了脖颈侧挠起的温热痒意。小姑娘轻如羽毛般的吐息,仿佛能顺着皮肤融进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