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道:“我家祯儿年纪虽小,也古怪得很呢。你们不知道,她九岁十岁那年,有一段时间,不知为何就突然胖了一圈,我这心里急呀,还以为她是趁我不注意偷去厨房找吃的了,结果我守了她整整好几日,又没什么不对。这第 一回养姑娘啊,总是担心自个儿哪里没做好,幸好是后来,她自己又慢慢苗条回来了。”
“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我家那个大的,五岁那年……”
……
妇人们后头,徐宛竹已远远地走开,寻了别家的贵女攀谈。
仍留在原地的陆宜祯和徐宛音听着几位妇人越来越兴高采烈的闲论,面面相视,抿出苦笑。
“太可怕了。”陆宜祯小声地诉怨,“我感觉我自小的糗事都要被一个不落地抖露出来了。”
徐宛音则有些出神,喃喃道:“我阿娘若是还在,也会同孟夫人她们一样罢。”
陆宜祯闻言,一怔,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宛音姐姐……”
“我没事的,陆妹妹。”徐宛音朝她宽慰地一笑,柔柔地移开目光,眺望向满池碧红交映的美景,“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偶尔还是会被飘忽的念想绊住呢。没关系,赏会儿花,便能全忘了。”
“那我陪你一起赏花。”
“嗯,谢谢陆妹妹。”
……
赏花宴过半时,猛然有一道小厮打扮的身影踉踉跄跄地疾冲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
被他擦肩而过的妇人颦起眉头,被女使搀着后退一步,面色不甚舒快地问:“你是谁家的?怎么莽莽撞撞地?”
小厮急得满头冒汗,头也不回、脚也不停,只边冲边道“得罪”。
白石栏杆边正酣谈的孟夫人一行也被惹去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