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当年陆三郎高中状元后,从天街策马出朱雀门时,我也远远地在阁楼上瞧见了。那气度,那风貌,可惹得闺阁女儿们脸红呢!”
“可惜他只在史馆做了一年秘书郎,后来便到江南去做官儿了。听说他娶了一个扬州姑娘的时候,阿如——就是我那嫁去了福州的姊妹,还跑到我跟前来伤心地哭了好几日呢。”
……
毕竟是自家爹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陆宜祯不大好意思地站在原地听了半天,瞥眼朝徐家的两个同窗处望去。
徐宛音觉察到目光,和她露了个笑;徐宛竹倒是没什么脸色,只与她点了个头就转向另一边了。
陆宜祯顺着她的视线一瞧,瞧见了看台底下青黄相接的草地。
不过御考还没开始,草场上很是空旷,唯有布置场地或者是干杂活的小厮们走在上头。
悄悄地向侯夫人告了个礼,陆宜祯便远离了聊得兴高采烈的妇人们。
漫无目的地穿行在阴凉的看台里,她颇有些出神。心想道,爹爹做状元的时候那么多姑娘喜欢,阿娘却把她们都比了下去,真是太厉害了。
“这不是宜祯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母亲呢?”
一道声音将她唤回神。
陆宜祯抬头,只见矮几后,一温婉雅贵的美妇人正笑望着她。
是国公府的夫人,意哥哥的母亲!
陆宜祯微惊,稍转眼一瞧,又见在隋夫人的身旁,还端坐着一位庄严闲静的白发老妇人——那是靖国公的生母,隋老太太。
她曾在国公府见过这位老太太几回。
老人家吃素喜静,极重规矩,又身负诰命,还是当朝官家的姑外祖母,是位佛祖一样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