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防护服出去时,黑教授已经去下一个船舱拍门,他们只得拦住一个在往外跑的人询问。

“暴雨,”那人说不清楚,冻得哆哆嗦嗦脸色发白,“船上积载过重,正在下沉,很快就要正面着陆火山坑。”

海水蒸发的滚烫表面。

“怎么可能?船上的防护是最高水平。”边上的人闻言脚步加快了些。

“有内鬼,”那人恨恨道,“如果还能活着回去……”

“走。”全慎没再多问,当机立断准备下船。

在大雨和蒸发的白雾里,人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依次排队。

船外的世界,并不一定比船上安全。但他们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除非等到船毁人亡。

排队下船的人群里,有人默默打开通讯器,暴雨里听到细微的声音颤抖。还有人留言对上帝的祷告。

“节省点,”之前的年轻人听得心情烦躁,“万一死前有什么发现,也算你们死得有价值。”

夏照静静看着,突然感觉到腰间什么东西一空,他低头一看,枪不知被谁打开保险抽走了。身旁,全慎也不见踪影。

夏照心中微紧,分开人群四下找寻。

年轻人还在刻薄奚落一个留言颠三倒四的老科学家:“我真不该跟来,所谓的精锐竟然都是些老年痴呆……”他突然感觉肩膀被谁拍了拍,因为隔着防护服,差点没感觉到。

暴雨里他勉强侧头:“谁啊?”

下一刻,他的防护头盔被摘了下来,一把枪在他太阳穴指了片刻。

年轻人分不清脸上是暴雨的雨水还是冷汗流下来:“夏,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