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少有的道谢,那妇人才稍微分了点视线过来。
便见得往日里一张嘴能气死一院人的某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另一人肩上,而那位白衣公子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甚至还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她心中暗道见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等两人进去,便火急火燎地到了院中去。
“爹,太子殿下来了!”
“他来了?赶紧关门,不能让他祸害我的药材。”
“他进去了。”
“进哪儿去了?”
“内堂,延庆那儿呢。”
这地方隔音好,外头的鸡飞狗跳江陶全然不知。
此时的她将顾泽栖扶在座位上,才上前与青袍的中年人搭话。
“先生,可否帮他看看,刚才一不小心磕到了山壁之上,似乎走路都有些吃力。”
崔延庆誊写完上一张药方,闻言抬头,便撞进对面那双潋滟瑰丽的眼睛里,提笔的手一顿,他扭头对着江陶问了一句。
“你是?”
她这才反应过来还未曾自我介绍,匆忙一礼道,“晚辈江陶,是天书斋的太傅,带学生过来看看。”
“原来是江太傅,久仰大名。”崔延庆略一拱手,算作见礼。
“启明,你先出去和崔娘子聊一会儿吧,我这边可能需要褪衣检查一下。”顾泽栖侧倚着梨花木的圈椅,一手揉着额头,给崔延庆抛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