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躲过一劫的江陶却忘了,在顾泽栖坐到江流的位置上之前,他并无半点醉态,甚至还刺了金满珠和皇后几句。
一炷香过去,场上也正如顾泽栖猜测,金满珠手中的圆月弯刀被震飞,轻薄的剑刃悬在他的脖颈处。对面眉眼清俊的少年面无表情,他将手中雪白长剑往前松了松,便割断了金满珠鬓间一缕发丝。
金满珠侧着头,略微垂眸便能看到那抹冷光,他是识得这把龙突剑的。当年这把剑的主人带着几千人马将他们金浮部落杀得落花流水,追得他们一路向东北腹地逃去,如今这把剑又传给了另一个少年。
那么,这人应当就是那位将军的后代了吧。
既然如此,这少年边没有什么活下来的必要了。
金满珠半眯着眼,眸中阴冷神色渗人得很。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楚阳人才辈出,在下佩服不已。”金满珠说着这番话,面上神色也变得温顺了许多,恍若他真的是楚阳的属臣一般。
江流收剑回鞘,拱手一礼便安静地退到了一旁,全然看不出刚才比斗时招招凶狠的模样,乖巧得很。
金满珠觑他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自家的锦衣卫赢了金浮部落的可汗,这件事不可谓不长脸。再加上金满珠如此上道地说话,玉成帝龙心大悦,抚掌而笑。
“可汗客气,江爱卿今日莽撞了,倒是麻烦可汗还得与他比上这么一场。”
玉成帝客套话还没说完,顾泽栖就打了个哈欠,高高地举起右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哎,父皇这话可伤了江流的心了,他都要哭出来了。”
一旁的江陶在心中暗暗叹气,顾泽栖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若不是有陛下护着,单他这张嘴,怕不是宴会结束就被人套麻袋打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