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花出去的那么一堆银子里,终于有一点是花在了她身上。
她这么一走神,就没顾上看顾泽栖的动作。
他塞得急,忙着去买下一家,江陶愣神地张嘴,直接将太子殿下的指尖含在了唇边。
倘若换个时间,这或许是个旖旎的事情,可江陶还来不及捡起自己丢了十七年的女儿心思,顾泽栖就毫无所知地抽离了手指,又去了下一个摊子。
江流在后面将一切看在眼里,在心里默默慨叹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堂兄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
众人都说江陶出尘高洁,比端坐在莲座上的神像都要无欲无求几分,可江流却十分清晰地记得,幼年时那个古灵精怪、会因为练武太累而偷偷翻/墙出去玩的堂兄。
虽说他回来才两天,却已经在江陶身上看到了许多鲜活的情绪,恍若幼时的那人又回来了。而这一切变化的源头就是那位传言中极不着调的太子殿下。
不着调就不着调吧,好歹堂兄有点活人的影子了。
几人各怀心思,在风信道上走了个来回,又到了风波阁前,这次顾泽栖倒是不带着江陶上去了,一个人飞身进去,片刻后就提着两盏水灯出来了。
顾斛珠看到那两盏灯时,眼睛都直了。
轻薄的绢纱罩在木架构上,花瓣粉白,蕊心则点着火红的蜡烛。不止如此,花瓣外沿处还有一圈浅紫色的纹路,离远了瞧不清楚,近了才发现那竟是一个个小字拼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