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姿势别扭,这个常年手握刀剑的男人明显不懂得怎么抱孩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但可以看出来的是,男人已经尽力地在收敛自己的力道,可尽管如此,小孩还是被勒痛了。
于是就气鼓鼓地将拳头挥舞到男人身上。
“你弄疼我了!”小孩白嫩的脸颊飞起生气的红晕,“打你!”
暴君只好坐下,让小孩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虚虚揽住小孩以防他摔下去。
与性命打交道的暴君自然不懂得如何哄小孩,只会冷着脸干巴巴地说:“对不起。”
暴君大概这辈子在此之前都没说过这句话,哪怕竭力想表达歉意,但语气没有起伏,说得如同一丝感情都没有。
而一贯无法改变的冷漠表情也自然被理解为别的意思。
“你做什么凶我!”得理不饶人的小孩活生生像个爱折腾人的小恶魔,嚣张地又捶了男人几下。
下一秒却立刻变脸,眼圈红红的,泫然欲泣。
“呜呜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儿,你还凶我,我要走了……”小孩的金豆豆说掉就掉,扭过身子就要从男人腿上下去,“没人爱我,我要去流浪……”
小孩哭的眼圈、鼻尖都红红的,像小园丁在前院角落偷偷种的草莓,格外招人疼。
打人应该也格外让人疼。梅莉想。
暴君没有办法,调整姿势,抱稳了小孩,轻轻拍着小孩的后背,他不会说别的话安慰,只能一直重复说着“我爱你、我爱你”,希望这样能够安抚异常缺失安全感的小孩。
旁观的梅莉身体僵硬,不敢出一点儿声。
好像过去了一万年,暴君淡淡往她的方向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