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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孟听鹤被一种悬空感惊醒,睁开眼思索两秒,把掉出床外的半个身子挪回床中央。
被子和枕头是新的,但没有任何新布料常有的异味,反而带了点很浅淡但好闻的气息。
像是贺凭睢身上常用的那种香水味。
孟听鹤从床头柜摸过手机,几百条信息炸得手机开屏的时候差点卡顿。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事情已经发展得差不多了。
昨晚让丘轩面如死灰的视频,是晚会当天的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有些模糊,但是能看出来有个人兜里揣着东西往后台幕布控制区走。
A大体育馆舞台的幕布是电子操控,操作的地方在后台的总控室里。
那个狗狗祟祟靠近后台的人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人拦下来,被盘问几句之后就转身走了。
转账记录则是丘轩给他的转账,以及他的要求——把幕布拉上,或者直接弄坏操控系统。
总之就是要搞砸孟听鹤的表演。
这两样东西一出,又激起另一层愤怒。
破坏幕布系统,等于影响整个晚会的表演。把私人恩怨,牵扯到整个学校的表演,甚至是学校的荣誉和脸面。
不管丘轩是不是最初搞小动作的人,都已经被炮火集中攻击。
孟听鹤看完那个收了钱的男生的道歉视频,从床上坐起来。
倒是没想到那天还有这茬。
贺凭睢给他的这套睡衣加了绒,屋子里还开了暖气,他赤脚走出房间。
主卧的房间门紧闭,孟听鹤绕到一楼的洗手间。不过这个洗手间里没有洗漱用品,除了解决生理需求一无是处。
他又转回二楼。
“早上好。”
孟听鹤站在楼梯中央,抬眼看楼梯口的人,缓步走上去:“早。”
“牙刷和毛巾在浴室里。”贺凭睢昨晚三点多才睡,不过看上去精神很好。
孟听鹤走进他的浴室,对着镜子刷牙。贺凭睢抱着手臂站在浴室门口看他。
孟听鹤冲洗着漱口杯,从镜子里看到门口的贺凭睢,莫名产生一丝微妙的情绪。
就……他们这样挺像小情侣的?毕竟他去靳梁家里住的时候靳梁不会这么温柔地看他洗漱。
孟听鹤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对着镜子跟身后的人说话:“晚会那天,你有没有看到一些比较异常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刚刚看到的监控视频和贺凭睢有关。
贺凭睢干脆走过来,在他左后侧站定,承认道:“如果你说观众席上的人,我有见到一个举止很奇怪的人,后来让唐郢择联系人去处理了。”
果然是他。
孟听鹤把盖在脸上的毛巾拿下来,侧头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