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拂耳,蜜语沁脾。裴和渊握紧掌中柔荑:“只要娘子喜欢。”
离了那客栈,打马启程行了半日后,已进大虞地界。
关瑶被带到条溪涧旁。那溪涧位处一深山,两侧峰石嶙峋,崖壁垂着野藤。
看看那溪,又看看沉思许久的裴和渊,关瑶略作思索道:“夫君莫不是想在这处沐浴?”
裴和渊唇角微弯,似是被她逗得发了下笑,很快又恢复失神的模样,似在追思着什么。
他道:“曾有人……长眠于此。”
关瑶怔了怔:“夫君是带我来吊唁谁?”她眼含重惑:“夫君生母的墓不是在江州么?这处是?”
裴和渊闭了闭眼,陷入片刻驰忆。
暴动声,马儿的嘶鸣声,刀回鞘的声音以及……坠崖的身影。
穿肠而过的旧伤,梦断魂劳的倩影,度如摧心摘肺般的的残生,何时忆起,胸膛仍像被人撕开般一阵痛过一阵。
幸而,幸而这人回了他身边,重来一世,如何都要护好她,再不让上世那幕发生。
裴和渊睁开眼,偏首注视了关瑶片刻后,忽而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娘子放心,伤害过娘子的人,我都会好生收拾他们,绝不会给他们好过。”
关瑶撇了撇嘴,低下头小声嘀咕道:“那你先自掴两掌吧,眼下不是你在伤害我么?”
“娘子在说什么?”裴和渊挑了挑眉。
“在说夫君对我真好,这份情我恐怕得记到下辈子去。”关瑶睁眼说瞎,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