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和渊把那信卷成一团,塞进燃着的香炉。
刷了桐油的纸掉进炭中,让火焰霎那葳蕤起来,可也不过一两息的功夫,便又消减如常。
他收回指,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大琮那位新皇帝打算拟旨,废了我与娘子的婚事。”
还未来得及有旁的反应,吴启便听自家郎君语调散漫地说了句:“既他想动我的婚事,我也只能动他的位置了。”
吴启眉头一跳:“郎君是想……”
“兄弟尚能阋墙,父子为何不能相争?”裴和渊寻了铜镜照着自己脸上的红痕,唇角掀着,倒似心情不差。
吴启见那痕迹明显,便问:“小的给郎君处理下?”
“无妨,这是娘子给的印记,得留着。”
吴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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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关瑶教训过纪雪湛,耳提面命他不准再与裴和渊接触,直把个纪小郎君训得只会点头,这才放了人走。
动过气后的关瑶食欲不佳,恹恹地用着晚膳时,突闻得裴和渊已离了关宅的消息。
到底也是曾经的男主子,湘眉与喜彤还语带担忧道:“这样晚了,想来出去也只能寻客栈住,郎君又是个有洁癖的……”
“走就走,我还给他准备盘缠,给他新盖座客栈不成?”关瑶咬着筷尖,装作不想理会,可这事却着实在心头挪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