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分析得条理顺当,关瑶亦掐着手心,埋下了头。
从邬老太君处离开时,已近红日衔山的时辰。
关瑶将要回到居院,纪雪湛便喜孜孜跑来,说是鼓捣了个好东西,想带她去后园的竹林子里头摆弄给她看。
关瑶本不甚感兴趣,可纪雪湛深知这是个财迷根子,竟拿两根金条诱她,还说只要关瑶跟他去,他愿意跑到远郊去给她买糕饼子吃。
拜金所引受食所馋,关瑶勉强跟在了后头。
一路上,纪雪湛乐得两只眸子直泛光,刚见面被骂作小相公的人,这会儿在他嘴里简直成了传道授业的老师傅。那股子崇拜劲儿,简直要溢出胸腔似的。
少年郎喜形于色道:“裴大人还说了,可以举荐我去军器监当差!”
“……”关瑶举着扇子遮荫,嗔他道:“你就做梦吧,外祖母说了不让家里子孙入朝堂。”
“那是因为瑧儿表姐在宫里,外祖母怕咱们家有人去当官,瑧儿表姐被说迷惑君主,所以得避嫌。”纪雪湛连忙正起脸色来分析:“军器监的小司丞班位低得很,连朝都不够格上。而且瑧儿表姐现在也,也不是贵妃了,应当没事的……”
说话间,姐弟二人到了地方。
纪雪湛告诉关瑶:“表姐先在这处等一等,我去让人把东西给搬出来。”
关瑶打趣他:“你是造了艘船么?还要让人搬出来?”
纪雪湛不肯说,神神秘秘地便离开了。
关瑶本就不是个愿意动的,近来许是暑气愈盛,她更连骨子里都泛着懒,便就地寻了块林石坐着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