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湘眉也是一脸茫然地摇头。
“——开杠!”
舅母魏氏兴奋的喊声把关瑶引得再度扒回墙边,见得早几日还吩咐门子不允进宅子的舅父,今儿就笑得跟樽佛像似的,明显是被哄舒服了。
而坐在舅父手边外祖母偶尔被喂了张牌,亦是乐得慈眉善目,眼角的褶子都折叠在一处,能生生夹死苍蝇。
其乐融融中,纪宗然还对全场最大输家呵呵笑道:“公归公私归私,裴大人马吊打得有意思,但瑶儿的事嘛,就别指望我们作长辈的替你说话了。”
“是小婿惹娘子不悦,不敢劳几位长辈玉口。娘子气我是应该的,哄好娘子,是小婿份内之事。”裴和渊敛着目,举止极为儒雅。
才开了杠的舅母魏氏喜眉笑眼道:“我瞧着瑶儿来这些时日能吃能睡,眼眶子都不曾红过,瞧着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保不齐是裴大人忙于政事冷落瑶儿,瑶儿才要和离的。这个年岁的姑娘爱耍小性,裴大人又正是忙于宦途之时,想是没能照顾到瑶儿哩。”
“谢舅母指明。不管如何总是小婿之过,娘子使气,小婿便该担着。”裴和渊声音温宁,态度极为恭敬。
邬老太君忽问了句:“听你那位嫡姐说,你去了上宁关与北绥议和,这私离职守,追究起来可是大罪罢?”
老祖宗开腔,裴和渊直接停了摸牌的手,自凳上站起身,向邬老太君揖首道:“外祖母放心,小婿与那北绥王有些私交,已去了封信提前与他商议好了备细。待小婿回返顺安,他也会替小婿遮掩的。”
裴和渊说得轻巧,院外的关瑶却是险些打了个嗝。
两国大事,仅凭二人间的私交和一封信便能议好?
慢着,她这前夫本领通天啊,几时还与北绥王有私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