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这人,心情总要转上十八道弯似的,常常是前头的气还未消,她马上又能作出新的花样来,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莫名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裴和渊揉了揉额角:“你整日除了肖想孤,就没点旁的事做?”
“没有,我一颗心全在殿下身上,所以……殿下要成全我的肖想么?”姑娘眼鬟湛湛,对答如流。
裴和渊挑了挑眉梢,沉声道:“休想。孤冰清玉洁,岂是能给你随便玷污的?”
细如春葱的指儿挤进他腰间鞶带,往外勾了勾,娇声问道:“那冰清玉洁的殿下可否开开金口,告诉我这几个字唸作什么?”
绘着砂露的指尖落在白洁的书页之上,带着裴和渊的目光游来移去,所至之处,停留着的那几个字分别是:心——甚——悦——卿。
促狭心起,裴和渊让她再指了一遍,同时口中拉着琅琅长音解说道:白——日——发——梦。
殿中静了静。
乌黑的,如雀儿细羽般的睫儿眨了眨,姑娘家羞声道:“殿下怎知我发了白日梦?”
裴和渊眸子微挑,准备看她如何接这荒诞的话。
鞶带间的指儿抽了出来,沿着他常服胸前的蟠龙绘动着:“便在方才,我梦见殿下亲我抱我,还,还解我的兜衣带子……”
昵喃细语之中,裴和渊略一出神,对上姑娘家眨着水盈盈的双目。在那当中,显露着直白不掩的引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