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哪里好?”裴和渊转着手中的茗杯,声音喜怒不辨。
夸人,关瑶从不吝啬。
夸夫君,关瑶更是顶顶在行。
夸反常得不大对劲的夫君,关瑶愈加嘴甜舌滑。
美眸弯起,关瑶欢快娇嗔道:“夫君明辨是理,是个宽容大度的,哪怕荣伯说我与夫君分开,夫君也知他是一时口无遮拦,不与他老人家计较!”
“我还道因为这事夫君又要与我置气呢,原来是我多心了!夫君这么好,怎么会舍得气我呢?”
这话,很有些故意卖乖的意思了。
把他架上去,高帽子先戴上,夸得他云里雾里,意图让他那气再不好意思发出来。
这样的伎俩,裴和渊早已屡见不鲜。
朝堂之上宫掖之内,有的是想靠唇舌讨他欢心求他罪恕的。
若换了旁的人,早便被他几句话扔进尚方或是秘狱。哪里像这个似的,说着话还就势偎到他身侧,媚波湛湛的眸中既有狡黠,又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裴和渊一双漆眸波平光静,那眸中,映着关瑶的脸。
他伸手抚着关瑶的发,启唇道:“我还有个好,你没体会到。”
“什么?”关瑶茫然地撑了撑眸子。
轻如流云的笑声响起,听得裴和渊低声说了句:“我床技,也极好。”
一字一顿敲在耳膜上,关瑶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裴和渊猛地仰头饮尽杯中余存的茶水,接着信手一扔。
茗杯滚到厚厚的地毡上,圆润地向前滚了几寸,便停了下来。
而关瑶,被瞬间放倒在榻上。
温水渡来,潺潺入喉。
琴匣被夜风拂过,月轮被清雾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