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瑶愕然回头:“夫君?”
裴和渊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接过湘眉手中的棉巾,要帮关瑶裹头发。
关瑶受宠若惊。
“乖些,客气什么?你我不是夫妇么?”裴和渊唇角掠着笑,拍了拍关瑶的肩,又去看湘眉:“你为何还唤她作小姐?既是我妻,你合该唤少夫人才对。”
湘眉呆滞住。
“下去吧,往后莫要再让我听到你唤错了。”裴和渊挥退湘眉。
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将关瑶的满头乌发放于白绵巾中,细细拔弄着。与其说是在帮她绞干湿发,倒不说是在欣赏她的发。
过了会儿,献殷勤的夫君温声道:“娘子,为夫已将实情上书陛下,亭阳我便不去了,咱们准备准备,明日打道回顺安城。”
“回顺安?明日便回?夫君不是有公差在身么?”关瑶腾地转身。扭得太急,发根被自己扯了一下。
裴和渊拧了下眉,立马去帮她揉了几下头穴:“可痛到了?”
那般着紧,仿佛关瑶是一碰就碎的薄瓷。
见关瑶说不痛,还责备道:“以后不可再这样莽撞,你不痛,我却是心疼的。”
这真是……离谱得有些荒唐了。
本来关瑶才是个热切的性子,以前勾捞裴和渊时,她常有殷殷情思堆聚在胸,总有喷薄的爱意亟待宣之于口,憋在心里委实难受。
可几回下来,却发现裴和渊霎雨霎晴难以捉摸,指不定哪句话就让他淡了眉眼,她才稍有收敛。
但这才多久,一朝失忆而已,她夫君这般嘴甜,既像被她传染了性子,又像更胜她一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