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念头才起,裴和渊便迈腿过来,站定后,启唇与她说了几句话。
与平素的咬字不同,这句的平仄起伏更大,经由裴和渊清醇的嗓音而出,如玄磁微震,磨着她的耳。
“什么?”关瑶迷瞪了下。
裴和渊直视她,慢悠悠地问了句:“小七郎不是亭阳人么?为何连岭南话都听不懂?”
第11章 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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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蠕动着猝不及防的尴尬。
未几关瑶绷起肩头,强逼自己微笑道:“在下打小便随家父到了顺安,家中说的都是官话,岭南话无甚印象,让裴兄见笑了。”
裴和渊眸子定定,瞧不出情绪。
关瑶干笑了两声:“裴兄怎会说岭南话?”
僵持片刻,裴和渊才放缓视线,懒淡地答了句:“八岁之前,我都在岭南。”话毕,又反问道:“小七郎祖宅在亭阳何处?”
关瑶的神思还困在他前一句话中,闻得这问不由打了个冷噤,借喝水的机会想了想,才模糊答了句:“城南。”
虽不知亭阳有哪些地儿,但答个东南西北总挑不出错来。
哪知裴和渊又接着问:“城南哪条街?”
不料他竟似问到底的架势,关瑶干咽了口水,囫囵答了句:“时隔多年小弟记不大清了,具体地址在小弟包袱里头,家父亲手写的。”
说罢,又贼眉鼠目地溜了裴和渊一眼:“裴兄为何问这个?”
裴和渊看了眼她手中的乌木扇,淡声道:“听说亭阳城南有条振兴街,街尾那竖高的青塔这回也是倒了的。”
关瑶哪里有空想什么街什么塔,下意识迭声附和:“对对对,听说还把地面砸出了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