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和余峯都猜想曾鸥是知道些什么才被灭口。
邢惊迟对这个猜想不置可否,他总觉得曾鸥的死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在造假案之中只是一个小人物,想来在盗墓团伙中地位也不会太高,毕竟他孤身一人来溪林村,且消息滞后。
这样一个人会对谁造成威胁?为什么非要死呢?
邢惊迟敛下思绪,和秦野嘱咐了几句就进村子里找阮枝了。
这两天下来,邢惊迟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了阮枝对他的态度发生变化,她在医院那会儿就有点儿躲着他。他可以肯定不是因为雨夜的事,她醒来那会儿还哄着他上床休息。
纵使阮枝不说,邢惊迟也知道她说的“抱抱我”和“冷”只是借口而已。
是因为那一晚他们在床上说的话吗?
邢惊迟沉着脸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刚走进小路就瞧见了阮枝,她正蹲在鱼缸前,里面估摸着还有一条鱼儿。
听到脚步声,蹲着的小青瓷歪头瞅了他一眼。
没说话,又慢吞吞地把脑袋转回去了。
邢惊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沉闷而涩的感觉浸在胸腔内,陌生的情绪让他有些无措。他蹙眉,强压下这些情绪。
“枝枝。”
他走到阮枝身边朝她伸出手。
面前宽厚的掌心内纹路清晰,阮枝只是看着就能回忆起他紧握着她的力道。她垂眸,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扶着水缸站起来了。
她转身,轻声道:“我都收拾好了。”
邢惊迟缓慢地收拢落空的手掌,紧握成拳。
接下来两人间的气氛就更僵了,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邢惊迟沉默地把两人的行李拿到院子里,而又将屋子收拾回原样。期间阮枝就站在院子里,一会儿看看鱼缸一会儿看看树,就是不看他。
“你走前面。”
男人低低地说了一句。
阮枝点点头,慢吞吞地往前走。
她身后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她走一步身后的人就跟着踏一步。
等走出了一小段路,她才小声道:“邢惊迟,听你的队员说你们可能要出省办案,回去之后我去我外公家住一段时间,也好久没去看他了,就不用请人照顾我了。”
邢惊迟微顿:“什么时候去?”
阮枝本想说今天就去,想起刚才男人空落落的手心到了嘴边的话就拐了个弯:“明天过去,你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就好。”
邢惊迟“嗯”了一声。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走到村口时警队的车已经备好了,邢惊迟是开自己的车来的。他们依旧是余峯开车,秦野坐副驾驶,邢惊迟和阮枝坐后面。
上车之后邢惊迟和阮枝之间的气氛明眼人一看就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