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病着,在想到今天白日里牧绍对她说的话,阿瑶几乎一夜都没能安睡。
到后半夜的时候好不容易眯了一会,水仙便来敲门说是马车已经备好了。
为了遮一遮眼底的青黑,阿瑶特意叫人给她打扮了一下才出门,胭脂打在脸上遮住疲惫,倒比平日不施粉黛时候显得更有气色了一些。
到乾安殿的时候,在侍疾的是秦衡的邓嫔。
她模样清秀可人,性子亦是十分柔弱,阿瑶同她问好她都不敢抬头,说话声像蚊子一样。
阿瑶实在受不住她这性子,没寒暄几句便叫人给她送回宫,同时又吩咐其她要来侍寝的妃子不必来了。
皇上身子不适,今日自然是没有上朝的。他还在寝殿中睡着,阿瑶怕扰他休息,便带人去了旁边的偏殿。
小太监跑出去传她的命令,阿瑶照旧先问了一番皇上昨晚的情况。
邵庆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能看出来皇上对这位皇姐的亲近和爱护之意。
因此毫不废话,当即便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朝阿瑶禀报。
阿瑶起先还只是安静地听着,听到一半忽然出声打断他,问:“怎么,难道昨晚皇上没用晚膳吗?”
邵庆道:“不是没用,只是用的时候有些晚了。”
阿瑶道:“为何会耽搁?”
邵庆小声道:“昨日太后娘娘拉着六殿下在皇上跟前说话,性子一上来便待的晚了些,皇上只得等他们走后才喝了一碗清粥。”
一时兴起?
大儿子病重,当母亲的不仅毫不关心,还拉着小儿子肆意占用他的休息时间,连他晚膳用没用都不记得。
阿瑶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