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要来这处闹事?”

“你们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谢嘉言指了个站于人群中间的布衣男子:“就由你代大家说一说吧。”

被点到的布衣男子先是一怔,而后犹豫了一下,梗着一口气道:“先前缺粮,是官老爷们说,要我们去做工,不仅包饭,还给分粮,可这会却又说那粮被住在这的个官老爷给强占了,没粮给我们了……”

“我一家老小还等着那粮过命呢!”他神色颓然,“谁知道这住的竟是皇子,我们哪里是争得过的……我们也只是想一口饭吃罢了,若非实在没办法了,谁想和官老爷对上呢?”

明姝听得皱起了眉,三皇子此行确实是带了足量的粮米回来的,又如何至于贪早说好要给这些百姓的粮?

这定然是有人在造谣生事了。

“你是听谁说不分粮的?”

那男子看了明姝一眼,怔了一下,才含含糊糊地道:“就大家都这么说……”

这说法愈发表明了这是一场被蓄意挑起的事件。

谢嘉言与明姝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

明姝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那便是误会了,诸位莫要听信某些小人的挑拨,该给的粮我们绝不会贪墨半点,只是粮米才刚刚备齐,可能要隔上两日才能分到大家手上。”

她语气甚是和缓,态度亦是予人如沐春风之感,又因那#契若金兰#高级效果的作用,叫那些原本躁动的百姓都听进了她的话,神情平和了许多。

而那几个目的在于挑事的人见原本激愤的民情降了下来,心道不妙,便有一人梗着脖子道:“你现在话说得好,可将来反悔怎么办?再且,我们又怎么知道你说的话管不管用!”

“她说的话自然管用。”

突然响起的男声引得众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三皇子穿着月白衣袍,在侍卫的搀扶下从驿馆大门口走出来。

他右手捂在左手臂膀上,月白衣袍上沾染着斑斑血迹,衣袍左腰处有一道撕裂口,上面亦是被血色浸染。

而他身边跟着的侍卫一个个亦都挂了彩,从身上残留的战斗痕迹看,依稀可见方才局势之激烈。

百姓们见了这状况,皆是面露惊色。

三皇子唇色泛白,面色更是苍白,一副虚弱的模样。

“我来迟了,诸位方才的话我也听到了些。”他朝着一众百姓露出个温和的笑容,而后轻声道,“首先,我在此先与诸位保证,该给的粮绝不会少大家分毫。”

闻言,百姓们皆面露喜色。

“其次。”三皇子话锋一转,“方才有一伙贼人打着讨粮的名义闯进来,行刺于我,我们被缠住,这才来晚了些……”

行刺皇子可是死罪……百姓们惊色更浓,便有人忙不迭解释:“殿下明察,我们和那贼人可不是一伙的啊!”

“是啊,我们只是想要讨粮……”

三皇子以手掩口,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面色也由此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