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青荷正捧着那画作在看,明姝脑中灵光一闪,沈知钰不肯说缘由,她可以去问别人啊!
“青荷……”明姝状似无意地问,“我看到一个话本,里面的书生送了一枚簪子给一个姑娘,这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青荷不疑有他,极自然地回答道:“那这书生定是心悦那姑娘的。”
“这样啊……”明姝点点头,却又猛然意识到青荷话语的重点,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说心悦?”
青荷肯定地点点头:“那是自然,除开长辈所赠的,男女之间赠送簪子本来就是作为定情之物的呀。”
仿佛有一朵烟花在明姝脑海里炸开,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定情信物……那那那……谢嘉言是不是……
她不敢再往深处想,嗷呜一声就把脸埋进了袖子里面。
*
翌日便是正常上学的日子了,可明姝昨夜因为熬夜作画,起的要比平日晚了一些。
她匆忙提着书袋和画轴赶过去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苏延已经在马车前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从前上学的时候,因为不在一个书斋,他们兄弟姐妹间都是各走各的,并没有互相等候的习惯,由此瞧见安静站在马车前的苏延时,明姝很是讶然:“表哥怎么还没有走?”
苏延今日穿的仍是玄色的衣裳,衬得肤色极白,他温和一笑:“我等表妹一起。”
明姝有些愧疚:“抱歉,我不小心起晚了,让你久等了。”
苏延摇摇头:“今日是我第一次去太学,还得劳烦表妹多照料,应当是我向表妹致歉才是。”
时辰已经不早了,苏延替明姝摆好脚凳,示意她先上马车。
明姝朝他感激地笑笑,提起裙子便要上马车,在踏上脚凳时,她的裙边不慎滑过苏延的手指。
丝缎触感柔软,恍若少女的肌肤……这一联想令苏延眼里闪过暗芒。
直待明姝上了马车,苏延才转身上了其后另一辆马车。
承嘉侯很是看重苏延,给他安排的用度规格同府中少爷并无二致。
一个能被上舍录入的青年才俊,放到京城中任意一家都是会被拉拢厚待的对象,更何况,这青年才俊还无父无母、家世清白。
此中意味自然是不必言说了。
承嘉侯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这般行径显然是有将苏延收拢至承嘉侯府之下的意思。
不过,这些都不是明姝能操心的事。
未久,马车便在太学停下。
按照寻常情况,该是由书童带着苏延前往上舍报道的。
而此时却由明姝暂代了引路书童的职责,她领着苏延往红顶小楼走,一路上顺便同他说了些要注意的事项。
苏延眉眼含笑,默默地听着,时不时点一点头。
在将重要事宜都介绍清楚后,他们也就到了书斋。
这时候,书斋里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这会儿瞧见明姝和一个面容陌生的少年一同走进来,不由神色各异。
面对众人探究的目光,明姝介绍道:“这是新来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