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摇摇头:“她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最多被学官训斥两句。”

况且她能举止这么嚣张,显然是对被训斥不在意的。

“至于我爹,必然也不会为了这等事同镇远将军府对上,说不定还要叫我去同徐诗韵和解。”

听了明姝的话,江乐之眉头锁得更紧了,她虽然自己很受家中宠爱,却也知道京中并非每一户都是疼女儿的。

明姝安抚地道:“没关系,徐诗韵和那个不知名的人暂时只能放下,可我那大姐姐做这种挑拨之事,我肯定是要同她计较计较的。”

*

刚回到院子后,承嘉侯就派人喊明姝过去。

明姝心里是有底的,由是不慌不乱,淡定地跟着小厮去了。

刚进书房,她便迎上了承嘉侯的严厉质问:“明姝今日在太学是怎么回事?听容华说,你和徐家大小姐吵架了?”

一边的沈容华听着承嘉侯诘问明姝,脸上笑意愈浓,她不过随意在徐诗韵面前提了两句,那草包竟然就直接去找沈明姝麻烦了。

后来她见徐诗韵回来时状态不对,唯恐她挑拨的事暴露,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先在承嘉侯面前告明姝一状。

明姝目光瞥到一旁沈容华唇角隐秘的笑意,稍微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情绪,然后伸手在眼角使劲揉了揉,两行珠泪便从红红的眼眶落下。

明姝抽抽涕涕地道:“明姝不是故意的,是徐家姐姐主动过来找我,她说是大姐姐喊她过来教训我的……”

“明姝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做好,才叫大姐姐这么讨厌我。”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承嘉侯:“明姝原来还不知道,大姐姐居然对我们侯府有这么大的不满,今天徐家姐姐还说,大姐姐经常同她说,只恨自己不是徐家的姑娘,偏生运道不好才成了我们府上的姑娘……”

明姝哭得稀里哗啦,一连串话下来,沈容华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而承嘉侯的脸色也愈发铁青。

他冷冷地看着沈容华:“运道不好才成了我侯府的姑娘?倒是没想到,容华是个心这么大的。”

沈容华连忙辩解:“爹爹!容华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这都是沈明姝在胡说,我对侯府、对您最是尊崇,徐府再怎么也只是我外家,我只会是承嘉侯府的姑娘,心自然是向着承嘉侯府的。”

她明明只是想给明姝一人找不痛快的,完全没想到会反被明姝扣上这么大顶帽子。

“哼。”承嘉侯冷哼一声,“那意思是如果徐府愿意把你当作自家姑娘,你的心就会向着徐府吗?”

“自然不是。”沈容华矢口否认。

虽然语气仍不好,但承嘉侯脸色却是好上了许多,明姝继续添柴加火:“明姝怎么会胡说呢?这都是徐家姐姐和我说的,爹爹也应该听说过,徐家姑娘性子最是直爽,自然不会拿话诓骗明姝。”

徐诗韵张扬跋扈的名头在一众世家中确实流传颇广。

明姝眼神单纯:“况且都说童言无忌,明姝还是个孩子,怎么会说谎。”

“爹爹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徐家姐姐当面问……”

经得明姝这样一说,承嘉侯的脸色又不好看了,沈容华紧咬下唇,对明姝“厚颜无耻”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