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铮蹲在,把那螃蟹放进篮子里:“你不想知道你娘和殷平的消息吗?还有沈家的?”
沈妙意手里一顿,三年了,她怎么会不想娘和弟弟?无数次,她都想让人回去捎一个信儿给他们,可她不敢,怕他们担心自己。
“给我吧,”殷铮从沈妙意手里夺过三齿钩,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在沙子里挖着,“你娘很好,脑中卒的病症彻底好了,身子很健朗。”
“好了?”沈妙意吸了口气,眼角泛酸。
沈氏当初配合她的逃离,后面装作心灰意冷去了寺院庵堂,就是不想她太过牵挂。而脑中卒,她知道不会彻底好起来的。
两人并排蹲在沙滩上,一只小沙蟹轻轻爬过,往着阴凉的水里进去。
殷铮手里有力,挖得较深,一缕发垂落胸前:“真的好了,去年春,西域的一位大师进京给皇太后讲经。我去把进贡的佛药求了来,给了沈夫人。”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就是一件小事儿:“殷平还在跟着莫先生读书,我想着他也大了,这次回去就送他进国子监。”
沈妙意一只手落在沙滩上,瞅了眼身旁的人:“我不会回去的,崈儿也跟你没关系。”
话语清清淡淡,像现在的海风。
“我只是跟你说说而已,”殷铮摊开自己的双手,话语中一丝幽怨,“我现在只身一人,还能把你怎么样?”
说着,他捡了两个蛤仔,手上全是细沙。
“嘶……”殷铮吸了口冷气,翘着自己的小拇指送到沈妙意面前,“我现在知道了,地牢里为什么给犯人身上浸盐水,疼得要命啊!妙意,你看看,伤口好深。”
“又没人让你做,你自己找的。”沈妙意去抢那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