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好,一如从前那样的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幸夏萱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时絮,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夹克,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半高领毛衣,她脖子修长,从小骨相都是被老师夸是天生吃这碗饭的。烤肉店的灯暖白色,热气氤氲,时絮给幸夏萱夹了差点烤焦的五花。
“等拍完,我请你吃最好的烤肉。”
幸夏萱觉得时絮是一颗蒙了尘的珍珠,被困在命运的岔道里,乱石飞空,她竟然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比她乐观多了。
幸夏萱鼻酸难忍,低头擦了擦眼泪,时絮的酒杯捧过来:“往好了想,我这部拍完,就能还完了。再休息一会呢,去做老师,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剧院要我我就继续登台,要么就是教教小朋友。去你小区买套房,以后早上有空一起开开嗓,像小时候一样,多好。”
“行啊,二手房应该便宜点,让你少背点房贷。”
幸夏萱哽着嗓子说。
时絮本来家里条件也不差,父亲开外贸公司,目前是剧院的管理,不缺钱,最大的苦就是学戏哭。
人到三十,反而一无所有了。
时絮喂了一声,声音带着笑:“那我找你借钱。”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计划的重新开始变成了一去不回。
幸夏萱到葬礼的时候都很恍惚,很难接受时絮的死,没想到有人比她更不能接受。
很多年没见已经长大许多的茶花妹妹双眼红红,在不公开的葬礼结束后拦住幸夏萱,说想抱抱骨灰盒。
幸夏萱本来就不待见她,觉得时絮人生的悲剧都是因为谭檀,这个始作俑者的妹妹自然也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