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丞相站起身朝祁皇躬躬身道,“裴将军说的对,昂儿,勿要多管闲事。”
“可祖父······”厉昂红着脸着急道,他还没有完成太子表哥交给他的任务呢!
“你闭嘴!陛下在此,岂容你大声喧哗!”
厉昂自小就怕祖父,此时也只好憋憋嘴,气呼呼坐回原位。
固宁看着眼前闹剧,都替厉丞相这老头糟心,枉他精明奸诈了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却生出厉昂这么个没心眼的东西。
固宁淡淡的道,“本殿心意已决,金辽不灭,誓不成家,多谢厉世子的好意了。”
厉皇贵妃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用手帕沾了沾艳红唇角,朝祁皇撒娇道,“陛下,八殿下这玩笑可真不好笑,他这不是无异于当众宣布入了古佛,做那受了戒的苦和尚么。”
厉皇贵妃虽生了太子固始,可年岁也才三十出头,容色姿颜依旧正盛,此时故作娇羞的作态,惹的祁皇一阵阵心痒。
厉皇贵妃喂了祁皇一杯酒,这才道,“既然八殿下如此忧国忧民,陛下,您看不若就让八殿下入了那海慧寺,日日夜夜为陛下和大祁百姓祈福罢!这说不定啊,天上的仙人们看到八殿下的诚意,会降大福泽于陛下呢。”
一听仙人会降大福泽于他,祁皇不禁有些心动,他近日来连夜睡不好,身体总是困乏。
太医说这是人体随着年岁增长,所呈现出来的自然衰老现象,但每任皇帝到了垂暮之年,都妄想长生不老,妄想拥有一副健康长寿的身体,能永生永世掌控权利,享受世间繁荣。
可他又顾忌世人看他的眼光,尤其顾忌史官笔下的他,希冀芳名流传千古。
祁皇试探的道,“国师以为如何?”
固宁心里一阵烦闷,他虽然现在不想成婚,可也从来没想过要当那劳什子和尚。
这厉皇贵妃是打定了主意今夜拉不下来裴渊,就要将他八皇子从皇子位上拉下来了。
固宁烦闷的将杯中塞漠烈酒一口饮尽,他最大的错,就是这一身皇室血脉。
只要他身上的血液还在流动一天,他就永不得安宁,除非乖乖听厉皇贵妃的话,去当那劳什子的和尚。
固宁望着国师冼悯那一脸的悲天悯人,仿佛真就是目空一切的高僧,如不是他早就知道冼悯的真面目,怕是也被他这副悲天悯人的面貌所骗了去。
冼悯一袭以白色为底绣着两仪八卦的僧袍,额间一点瑰艳的朱砂痣,清冷的眉眼落在固宁身上,手中拂尘一扫,淡淡的道,“天命所致。八殿下吉人天相,却并不是佛家子,入不得清净佛门,亦不是我道门子弟,无法为陛下求得福泽,却命中注定与裴将军有着一世情缘。”
国师的意思很明显,也是想让他与裴渊成婚。
有了国师此话,厉丞相朝身后文臣们使个眼色,文臣们当即也一并劝谏固宁。
站在裴渊身后的武将们,虽不明白将军为何执意要娶八殿下,但也在冯徽示意下纷纷劝谏。
冯徽想,以将军对八殿下的重视程度来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祁皇订下将军与八殿下的这门亲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