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过去,奈何来请的婢女,得了指示,死活不相让,哀求着说郡主娘娘下午气了一场,此刻还病着,头疼得厉害,一定要请他过去看看。
江云翊只好转了脚步,往长平郡主院中去了。
到了长平郡主房内,果然闻到屋内药香阵阵,他的母亲神色委顿地靠在床头,确实是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这确实不像是装的。
江云翊微蹙眉尖,走过去问安:母亲这是怎么了?可请太医过府来看过?
魏长平轻轻摇头:不必看了,我这病我知道,气急攻心罢了。
她话中有话,江云翊抬眸,下意识去看随侍在她左右的婢女。
昏黄的烛光之下,只见桃溪右边脸颊高高肿起,对上他的视线,匆匆侧开身避了下。
到底发生了何事?江云翊转眸,看着魏长平,母亲若是有话,直言便是,不必同我绕弯子。
桃溪默默垂泪,语带哽咽地将下午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江云翊垂着眼,听了,却无甚反应。
魏长平觑他一眼,心里也有些拿不住,她这儿子越长大心思越深沉,好些时候,她也是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脾气是不好,但新妇如此目中无人,对婆母出言不逊,难道就是对的?
她还是第一次承认自己脾气不好。
江云翊抬眸看她一眼,目光似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也不顺着魏长平的话去数落温娇对错,只是淡声道:母亲,今日之事,归根到底,是儿子房中之事。母亲关心儿子,自是无可厚非,但也不必细无巨细,这些事,还是交由我们夫妻二人自己处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