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对上,江云翊却率先挪开,没有看对他怒目而视的母亲,先是对蹙着眉头,负手而立的永安王行了一礼,道:儿子所言,不知父亲大人,以为如何?
永安王江略颔首:翊儿所言不错,我亦赞同彻查下去。
江云翊站直,眸光微转,却径直落在了四姑娘江曼柔身上。
只见她一直拽着手绢扯来扯去,这会儿接收到江云翊的催促,犹犹豫豫地上前一步:祖母,若当真要彻查,便从孙女身边的玉琴查起罢。
玉琴闻言一怔,哭着跪下来:姑娘,姑娘这是何意?奴婢、奴婢当真没有碰过那幅画。
江曼柔将被她紧紧攀附着的手臂抽回来,眼眶微红:玉琴,你打小服侍我,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今日,三哥哥撞见你慌慌张张抱着一堆画卷,却说是我的意思。我何时叫你去拿画了?你且莫委屈,若是查证以后,与你无关,我自当不追究。
这时下人已抬上了一盆清水,玉琴还在喊着冤枉,不肯将手放入水中。
最后,几乎是被人强按着将手浸入水盆。
眼见双手逐渐变黑,犹如洗出了一盆墨汁,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卖身契握在主人家手里,奴仆的命自来是不值钱的。玉琴身陷在巨大的恐惧之中,嘴唇哆嗦着:姑娘,姑娘你救救奴婢奴婢、奴婢确实出于好奇心,悄悄去看过,却绝没有偷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