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绿忍不住错愕,半晌感叹了一句,“陛下机关算尽,朝堂上风云变幻,转瞬局面就大有不同。”
祁丹朱说了这么久,似乎有些累了,清澈的眸子一动不动地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长睫偶尔动一下。
习绿添置完熏香,抬头见她苍白着一张小脸,盖着白色的绒毯窝在美人榻上,一副蔫蔫的模样,似是又有些昏昏欲睡。
习绿忍不住道:“殿下,您身上的红疹差不多都好了,要不你出去逛一逛?算起来您也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君公子了。”
她总觉得祁丹朱最近在屋里呆久了,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想让祁丹朱出去溜达一下,说不定人也能快活轻松一些。
“是十七天没有看到先生了。”祁丹朱说起君行之,眼底终于浮现了些许笑意,“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宫。”
习绿愣了一下,这些天祁丹朱从未提过君行之,她还以为祁丹朱早就将君行之忘到脑后了,没想到祁丹朱竟然记得这样清楚。
她微微蹙眉,欲言又止地看着祁丹朱,见祁丹朱眉眼弯弯的模样,终究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翌日清晨,祁丹朱精神奕奕地爬起来,梳洗过后坐到镜前,拿出胭脂盒,在脸上薄薄地抹了些胭脂,将病容遮住,拿了对碧玉耳环戴到白嫩的耳朵上。
青枚伫立在她身后,一边给她戴发钗,一边感叹道:“还好那些红疹没有在殿下身上留下印迹,殿下的肌肤嫩白无暇,若留下印迹就可惜了。”
祁丹朱的肌肤又嫩又滑,如白瓷一般,幸好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否则白玉有瑕,就令人遗憾了。
祁丹朱在唇上细细地涂上嫣红的口脂,抿了抿唇问:“可还能看出病容?”
青枚端详了两眼,笑道:“殿下天生丽质,身子已经大好,涂上胭脂之后,更是艳若桃李,丝毫看不出病了这么多日。”
祁丹朱无奈,“你这张嘴,我就算找朵野花插在头顶,你也能给我夸上天去。”
青枚笑了笑道:“奴婢说得都是实话。”
祁丹朱笑了笑,抬手扶了下掠云鬓,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见看不出病容,才稍稍放心。
她带着人往宫外走,一路上看到路过的宫女们都忙忙碌碌,一副匆忙的模样,她忍不住问习绿,“最近宫中有什么事吗?”
现在既不是节日,宫里也没有什么喜庆事,祁潭湘和沈厚虽然定下了婚约,但良辰吉日选在了夏初,那个时候宫中才会开始准备他们婚礼的事,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