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内的众学子都跪了下来,惊恐万分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只知道九公主拜了君行之为先生,却不知道九公主竟然如此看重君行之。
整个学堂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孙文显不断地求饶声。
祁丹朱垂目看着他,冷冷道:“本公主已请示过父皇,琼山书院既然背弃了裴山长成立书院的初衷,便没有资格再挂这块牌匾,不如便将它烧了,让它追随裴山长而去。”
一块牌匾而已,锦帝根本就不在乎,更何况这几年琼山书院出身的大臣朋党比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锦帝早就想警告他们了,祁丹朱如此做法,正合他的心思,他不便出面的事,由祁丹朱来做正好。
孙文显全身打了个哆嗦,这些年来琼山书院渐显颓势,全靠这块牌匾维持着体面,若这块牌匾没了,琼山书院的名声便彻底毁了。
他忍不住求情道:“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草民的错!牌匾何辜?求您将牌匾留给我吧!”
祁丹朱声音柔和,语气却冷漠无情,“孙山长,你似乎霸占的太久,所以忘记了,这块牌匾从来都不属于你。”
孙文显倏然一愣,这块牌匾是锦帝赐给裴山长的,因为裴山长没有子女,琼山书院才会落在他手里,这块牌匾也被他占为己有,祁丹朱没有说错,这块牌匾的确不属于他。
祁丹朱沉眸看着他,摆了摆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祁丹朱在孙文显面前蹲下,看着他满面的冷汗,缓声道:“孙文显,你以为一块牌匾就能消本公主的怒气吗?”
孙文显错愕抬头。
祁丹朱幽声道:“你这几年依靠琼山书院山长的名头,收了不少好处,也做了不少缺德事,就连后山的地都让你暗中卖给了富商,这些事,我随便挑两件告诉父皇,都够治你的罪了。”
孙文显如坠冰窟,张大嘴巴看着祁丹朱,冷汗直流。
祁丹朱笑了笑,慢悠悠道:“现在我只跟父皇请示摘掉这块牌匾,还未来得及跟父皇说这些,你说我该如何向父皇禀明情况?”
孙文显心里咯噔一声,听到还有转机,连忙哀求道:“殿下饶命,您放过我这一次吧,小的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为您马首是瞻!”
“本公主不缺人伺候,更不缺狗腿子。”祁丹朱脸色不太好看,压低声音道:“想让我放过你,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孙文显全身一僵,他不敢抬头看祁丹朱,只抿了抿干涩的唇,颤颤巍巍道:“哪有什么人指使,都是草民一时糊涂……草民不知殿下是何意?”
祁丹朱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明明惧怕却努力装糊涂的脸,懒得浪费唇舌,直接道:“本公主在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孙文显倒吸一口凉气,闻言吓得差点哭出来。
祁丹朱一句话就能让锦帝同意将牌匾摘下来,祁丹朱若真的去锦帝面前将这些事告诉锦帝,锦帝估计能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他心中慌乱不已,习绿站在祁丹朱旁边,冷漠道:“孙文显,公主耐心有限,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耽搁,你有话快说,否则就没机会说了。”